他神色既有些恐惧又不忍起来:“这……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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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报的警?”
“我,我报的!”门外人群里有人高高举起了手,男人挺着啤酒肚还穿着拖鞋,一身家居服,显然也是慌里慌张从家里跑出来的。
办案人员在做着笔录,宋余杭也走了过去。
“详细说说。”
男人舔了舔唇,似还是心有余悸:“我住楼下1006,早上六点多天还没亮起来刷牙洗脸准备上班……”
他似沉浸在了那个情境里久久回不过神来,脸都吓白了。
男人是普通的上班族,朝九晚五,这是他租来的房子,离他上班的地方还有十来站公交的距离,单薄的工资支撑不起他的任性,是以每天早起洗漱还要给自己做早饭吃。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闹钟醒了,男人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下床摸黑走到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刷牙的时候感觉脖子里滴了几滴水,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在心里咒骂了几句楼上的住户和物业:妈的破房子又在漏水了。
他吐掉嘴里的泡沫,漱着口,拧开了水龙头开始洗脸,洗着洗着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滴水的量越来越多,还很凉,又黏腻,在初秋的季节里冷得刺骨。
男人莫名打了个寒噤,水龙头还在开着,他伸手抹了一把后颈,同时按亮了墙上的开关,待到看清掌心里的液体时,他失声惊叫起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是血!血!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天花板上开始渗血,一滴,一滴,接一滴掉进了盥洗池里。
血迹随着水波荡漾开来,滑进了下水道。
男人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以为是鬼片看多了做的噩梦,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直到熟悉的痛感袭来,他跌跌撞撞爬起来还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找物业报警。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男人咽着口水拼命想要把那一幕忘记却只能越陷越深,以至于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恐惧。
宋余杭示意人递一支烟给他安抚他的情绪。
“还记得是几点起床的吗?”
男人接过来也不抽,只凑在鼻边深深吸了几口气:“记……记得,我闹钟调的是六点半,闹钟响了我就起了,走到洗手间估计也就一两分钟。”
“这楼上的住户你认得吗?”
男人点了点头:“认得,是个学生吧,电梯里见过几次面还打过招呼,怎么突然就……”
宋余杭的目光扫了一眼他和几个小区的物业:“一个人住?父母呢?还是租的房子?”
一个物业管理人站了出来道:“不是租的,是住户,住在这好多年了,小姑娘名叫范琳,户主写的是她爸爸名字,前些年她爸妈离婚后就再也没见他回来过了,只有她妈妈隔三差五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