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超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终也决定不说话了。
至此,气氛彻底down了下去,和早上两位大佬刚来那会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整个早自习就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过去了。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潘超深深吁出一口气。他用手肘碰了碰习忧:“习哥。”
习忧抬眼,“嗯”了声。
“你要不爱听那些话,以后兄弟就不说了。你心思本来也不在这方面。”
“没事。”习忧情绪已经下去了,“刚才是我话说重了。”
“不算啥,就是破天荒难得一次,还挺惊喜。”
周西东拖着步子蹒跚地走了过来,脑门抵着潘超的桌子朝着习忧的方向“咚咚咚”笃了三下。
“习哥我错了,您高岭之草人设永不倒,谁能摘,凭谁本事,哪有您主动出岭的道理。”
习忧伸手推他越靠越近的脑门:“远点儿。”
周西东:“不生气了?”
习忧都笑了:“没生你们的气。”
“那你刚才……”
“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生气就行,刚吓我一跳。”周西东放低了声,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在咱班说尹萱了。
习忧问:“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确定万年一次狮吼的人没事儿了,周西东放宽了心,往回撤,准备去哄下另一个一天能狮吼万次的。
他坐回自己位置,小心翼翼地用手拱了下顾仇的胳膊:“顾爷。”
顾仇摘下一边耳机:“干吗?”
周西东说:“听说一会儿大课间能出月考成绩,你即将打破我们年级万年不变的成绩排名风景线,期待吗?”
周西东就是想找点话题,好让顾仇活络一点,别自己在那儿憋着不知名的劲儿。
顾仇平时虽然不是那种跟人打成一片的,但他很喜欢摆出一副作壁上观的轻松姿态看戏,看人打闹,听人八卦,然后自诩人间清醒地点评一句“我被二到了”。
这种下课了还塞着耳机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的画风,理当属于习神,顾仇不走这种风格。
所以周西东想拽吧拽吧他,让僵持的气氛散彻底些。
谁知周西东这话题并没怎么找对,顾仇眼皮懒懒地一掀:“你觉得我能拿第一么?”
这问题超纲了,周西东眨了眨眼睛,一时没答上来。
顾仇眼皮耷拉回去:“拿不了第一,算什么打破。”
“……”
周西东默然片刻,找回自己的逻辑:“不是啊顾爷,不能这么看问题。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从点到线再到面。你只要把第二名总分差第一名二十分以上这个魔咒打破了,这第一道风景线不就革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