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脑中不禁出现了个画面:开枝散叶的世家大家族,五世热闹同堂,女子们站在一处——安能辨人是姐妹还是太祖母?
头皮发麻,修真界太反人类了。
“鱼儿怎么了?”焦明琴见池鱼失神哭泣着地盯着她不做声,肝肠寸断地将她揽进怀里,“是不是怨娘亲父亲没能保护好你?你放心,伤你的那个人,已经被你爹控制起来了,只要你一句话……”
“啊?”池鱼回神,在焦明琴怀里不自在地嗫嚅问,“娘……咳咳,娘亲你们控制了谁?”
焦明琴水眸圆睁,微怒道:“自然是那追着你,车夫打扮的贼人!”
“……那就是车夫。”
池鱼挠挠脸,“而且他追着我是因为我还没给车费。”
焦明琴拿帕子给自己拭泪,眼尾湿红,衬得人愈发妍丽娇媚。
语气忿忿不平:“你不过是没给车费,他就能追着你?这人太不像话了!”
嗯?
池鱼黑人脸问号,这是啷个逻辑?
“他、他路上还挺照顾我的。”能愿意打欠条给她坐车,凭良心说已经很够意思了。
焦明琴气咻咻地:“以他卑贱的身份,也配照顾你?”
“……可娘亲,要不是他帮我,我就落难死啦。”
“他敢,他若对你见死不救,便是不想活了!”
池鱼:……破案了,熊孩子养成的根结在这呢。
且人家自成一套逻辑,说都说不过。
道理讲不通,池鱼搂住她漂亮娘亲的腰,转变成面板提示的战术,开始嘤嘤低泣起来。
“娘亲你是不是不疼我了?那车夫帮了我,你不给赏;贼人害了我,你也不去查,任我自己一人在山脉里担惊受怕走了两天两夜,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误食毒果险些丧命,咦呜呜咦……”
“什么?!”
“你说有人害你,究竟怎么回事?”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帐外响起。
池鱼寻声望去,侍女矮身行礼,有人越过纱账朝这边行来。
来人看着不过双十年岁。身姿修长笔挺,玉冠高束,手中拨弄着一串蜜蜡佛珠,剑眉星目,矜贵风流的模样,活脱脱一世家贵公子。
池鱼看清面板介绍,从娘亲怀里支起身,并非本意地木着脸:“爹。”
心里那副五世同堂图,画面更加混乱了。
焦明琴脸色寡白且焦急,捏着池鱼的手:“爹娘不是派你师父去接应你了吗?何以到头来却是你一个人回来,还说有人害你?”
池长盛在床沿坐下,将哭成泪人儿的焦明琴揽入怀里,安抚地拍了拍。
蹙眉心疼地望向床上病恹恹的池鱼:“乖,鱼儿别怕,跟爹娘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