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凶猛,虽然大部分毒汤都吐出来了,但小部分毒素依旧开始在她身体内作用。
“是她!”池鱼刚抬手指向脸色煞白的松香,手指便开始无法自控地打颤。食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发了癫似地左摇右晃,一指指了一排,“我当日分明是单令她一人留下照看我,并非竹香。她怕受到责罚,便在药里下毒来害我!”
池爹随着池鱼乱晃的指尖看去,出乎意料地沉默下来,和池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所以,“她”是谁?
这一排婢女先后都给池鱼喂过药的。
当众问又不好问,鱼儿不要面子的吗?
松香尚被困在房中,无处可逃。扛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压力,噗咚跪下了。
四肢伏地,浑身直抖:“奴……奴……”
池娘心神具震,气势汹汹回头怒呵:“原来是你!畜牲,你好大的胆子!”
池鱼:??娘你是不是有延迟?
帮着松香遮掩、陷害竹香的女婢们浑身发软,接连跪倒:“夫人饶命!城主饶命!”
竹香原是个不讨好的,哪有松香在焦明琴身边的体面。松香要抓人顶包,唯一知情的池鱼又眼见着就要不行了,被府上的药师判断十死无生。
她们不敢得罪人,这才顺从说了假话,谁曾想池鱼竟然活了过来。
焦明琴根本听不得她们聒噪求饶:“全部拖出去,杖毙!”
池爹:“传令下去彻查,还有其他与此事相关者,一律重责。”
刑罚之重,大开杀戒,一举裁决了十余条性命。
池鱼心口一跳。地仙的婢子再多再不值钱,一块上品灵石买四个,也不能这么使劲霍霍吧?
身披银甲的护卫得令鱼贯而入,带来一片杀伐肃清之意。动作粗暴提起瘫跪在地面,抖得犹若烂泥的女婢,一手强硬地捂住她们的嘴,省得她们哀嚎扰人。
池鱼想了想:“娘亲,松香及助她下毒者的主谋死罪难免,那些做伪证者却还罪不至死。”咳嗽着,“不过她们捧高踩低,冷漠恶毒,也不能再留在府中。不如各罚五十杖,驱逐出府,好不好?”
除开池鱼身为现代人,不喜欢滥杀的缘故,若府内刑罚如此严苛,大错小错一律打死了事。难保日后其他婢女犯错,不会如松香一般为了逃避罪责,铤而走险嫁祸他人。
池娘见她还能张嘴平缓地说出那么一大段话来,焦躁担忧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些许。想来松香这样的婢女,也拿不到什么高阶的毒药,效用甚微。
眼一横:“不好,那怎么能行!她们都该死!”
池鱼张嘴欲言,感觉吵不过。
闭上嘴,低头捂住胸口虚虚咳嗽起来,几欲断气。
池娘顿时收敛,“好好好,你别激动,别激动,娘都听你的听你的!”她怒气未消,横眉望向侍卫,“还愣着做什么?都叉出去啊,碍眼!”
松香被捂住嘴,仍旧挣扎尖叫着被拖了出去,其他女婢又是感恩又是求饶地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