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蘅全神贯注盯着一大一小两道白色残影,他的双手无意识紧握在一起。
三十秒了。
唐萌今天受了伤,他现在还好吗?
……
唐萌坐在感应头盔内部,他的双手也飞快地在驾驶台上操作,白猫机甲疾速变换位置时,坐在驾驶舱中的唐萌就像坐在过山车中,偏偏双手还要精准地操控按键。
他的精神海域高度集中,无数的“线”宛如海浪在翻涌。
不够快。
还是不够快。
唐萌感觉自己还是无法彻底调动出那股情绪,哪怕现在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对手是白狼,距离成功还是差一点,哪怕现在他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只要超过一分钟的限度,唐萌就感觉到自己的脑域要支撑不住了。
该怎么办?
唐萌的每根神经都在不住的紧绷,他试图调动起脑海中的一切来营造出那种情绪,忽然间——
唐萌回想起了那本书。
在精神高度集中下,那些原本淡忘了的书中文字一个个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书中的叶芷柔在家中的厨房安静地做饭,每天只敢在唐修竹吃饭的时候微微说那么一两句为唐萌求情的话。
书中的唐萌在周围的声音裹挟下,宛如牵线玩偶般一次又一次接近任朝北,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讨好的神态。
书中的阮君蘅被伤到遍体鳞伤,双眸淡漠,没有任何情感,不会笑也不会恨。
书中的阮母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
那些简单的文字演绎着他所在意的人另外一个悲惨的人生。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头涌上四肢百骸,唐萌睁开了双眼,感应头盔上的每一根机械触手都在疯狂舞动——
白猫机甲的速度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整整提升了一倍,连正在战斗中的白狼都愣在原地,怎么也跟不上白猫的速度。
舞台的尽头是一圈拱形的柱子。
白猫机甲突然伸出爪子,干脆利落地卸下了白狼的尾部,并且将这条机械尾巴当作项圈,牢牢将白狼的脖颈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都说狼与狗最大的区别在于尾巴,当机甲被卸下了尾巴之后,他看起来和一条恶犬没有多少区别。
白狼有反击的能力,可他却没有再动弹,只是坐在驾驶舱内,双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白猫机甲,他看不到机甲内部的主人,不知道对方的性别和年龄,这只灵敏似幻梦的白猫就这么裹挟着迷雾,闯入了他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