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表面大方从容,内心愁云惨淡。
“……”宋尧看着翁施从容付钱的样子,十分狐疑,“这几天中彩票了?”
这呆子平日里节俭得很,能用一块钱买到的东西坚决不花一块二,最近这两天是发什么横财了?
“没有啊,”翁施把精装蔬菜和牛肉一样样往环保袋里装,“我从不买彩票的。”
宋尧又问:“股票涨了?”
“没有啊,”翁施拎起袋子,“我从不票的,太高深了,弄不明白。”
宋尧从他手里接过最重的一桶橄榄油:“别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了吧?”
“没有啊,”翁施吸吸鼻子,“我就是最近很有消费欲,不花钱难受,宋老师,你就让我花吧。”
“不花钱难受?”宋科长也是搞过刑讯的,眉梢一挑,审道,“昨儿小丽找你拼榴莲,你不还推辞说囊中羞涩吗?”
“……那是因为我不爱吃榴莲。”翁施嘴硬,“我可不羞涩。”
其实他何止是囊中羞涩啊,他囊中除了个直径03厘米的息肉什么也没有了。
但翁施是个特有自尊心的beta,一个beta不能在喜欢的alpha前面流露出自己的贫穷,于是翁施一抬下巴:“宋老师,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你直接和我说,别和我见外。”
宋尧看他这明显心虚又强撑着挺胸抬头的样子就乐:“你先说说,你有多少存款。”
“倒是不算多,”翁施诚实并且含蓄地回答,“不到一百万吧。”
余额还有十来块钱,确实不到一百万。
宋尧说:“最近确实看上个东西。”
“什么东西?”翁施问。
“一个表。”宋科长回答。
翁施咽了咽口水:“多……多少钱啊?”
“倒是不算多,”宋尧笑笑,“差不多一百万吧。”
翁施一个趔趄,差点儿摔趴下。
宋科长还真是不和他见外。
宋尧愉悦地大笑出声,长臂一伸,勾过翁施脖子:“哎,呆子,你是不觉得我被罚了两千块钱,日子过不下去了啊?”
“我可不呆,”翁施撇撇嘴,歪头看着宋尧,觉得特难为情,“宋老师,你怎么知道的啊?”
宋尧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调侃道:“废话,你那抠门劲儿都够抠进吉尼斯了,监狱里那些重犯要犯要有你这么抠,早抠出一条道儿越狱了。”
“谁抠门了!”翁施猛地瞪大眼睛,仿佛遭受了多么大的冤屈似的,“我天天给你买早饭都没让你报销呢,我上周还给你车里买抽纸了,还有钥匙扣,还有办公室的门贴,还有眼镜布……”
被暗恋对象说抠门儿,简直是晴天霹雳!
翁施皱着眉毛一一数,两只手十根指头掰完了:“一共花了两百三十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