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说过的话当屁,这世界还有新鲜空气么。”
刘岩:“你就办了吧,不管你自己办还是找人办,都给你算提成。”
他实在太累了,沿着地面平躺了下去。
简昆也不催,坐那儿和他耗着,就看他抬起胳膊比了个ok的手势。
事情终于搞定。
回车里时刘岩聊起明天去外地的事儿:“本来约的七号,后来他们又改成十五号了。”
简昆顿了一下:“今天几号?”
刘岩:“明天十五号,你说今天几号?”
他随即又打开车门。
“又干嘛去啊?”
“办个事儿。”他说,“你在车里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独自去了建筑工地后面的山坡,那坡上有座坟,坟前不出意外放着崭新的黄纸和冥币,还有一个苹果。
每次都是苹果,也不知道换个花样。下次带点儿香蕉吧,他想,也不知道下次这坟还在不在,会不会已经被推土机推掉了。
他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会儿。
后来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刘岩打来的,他给挂了。
又站了几分钟,他转身准备走,一抬头看见一怀中抱花的姑娘。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回来了。”
“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似乎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凝结成一个简短的回答。
第2章像条狗
大雨落下来时飘进车窗的晚风饱含带着土腥味的热意。
好在章玥已经坐上公交车,其实没坐上也没关系,因为早上出门时章涌森就叫她带上雨伞,此刻这把伞就插在书包的侧兜里。
倾盆大雨顺风打进车窗,她裸露的胳膊上很快聚集出一汪密集的水。她抬手关小了窗户,卸下背上的书包放在腿上。
正值下午六点,这条公交线上大多都是学生。章玥就读的四中也有晚自习,但认真上课的没几个,今天赶上雷暴雨,留校的人就更少了。
章玥旁边坐着许君莉,许君莉戴一副眼镜,自来卷的头发像一蓬茂盛的草。
她为这一头的草烦恼不已,反手扯了腕上的皮筋搂起头发:“周六我一定得把头发烫了!”说着又来一层气,“也别周六了,明天吧,明天就去烫,你陪我?”
章玥“嗯”地应着,又说:“扎起来是不是好点儿?”
许君莉:“扎起来脸大!”
章玥转头看了一眼她已经扎起来的头发:“好像是大了点儿。”
许君莉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垮着脸露出悲苦相,捧着自己的脸道:“肯定是烧饼吃多了。”她边说边撞了撞章玥的胳膊,冲靠后门站着的女生抬了抬下巴,“看那裙子,最近好多人穿,咱也去买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