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玥看了看丁凌道:“我答应替你撑腰的事儿可是做到了,你答应我不再害怕的事儿是不是也能做到?”
丁凌点头。
章玥又说:“不害怕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躲,以后你见着他,哪怕他突然长出三头六臂,你也不能躲,挺直腰杆走过去你就赢了第一步,知道么?”
丁凌说知道了。
她起了个大早,忙了一上午,又碰上这令人烦闷的事儿,加上炙热当空,一时有些头晕。她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浆糊似的眩晕感。
“你奶奶怎么没去家长会,又打麻将去了?”她问丁凌。
“旅游去了。”丁凌说,“一早就走了。”
“留你一个人?”
“每年暑假都这样,我都习惯了,不过她会给我留一笔钱,都放在电视柜的盒子里了。”
章玥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碰到从路边便利店出来的简昆,他穿着t恤和运动短裤,眼睛微微发肿,一只手拎着个塑料袋,袋里放着几包泡面,另一只手拿着一罐打开的可乐。
因为刚睡醒,又懒得去饭店,这是他这天的头一顿饭。
博信老总在得知合作方连续三年以次充好后终于终止了合作,并于前一天晚上通过秘书约见简昆,双方谈了很久,加上如愿以偿的兴奋,他躺下时都快凌晨四点了。
“你在家?”章玥挺意外。
“嗯。”他睡眼惺忪看着她,“你找我啊?”
她拍了拍丁凌的头:“找丁凌,他家没人,我就想上楼问问你,你也不开门。”
他道:“昨晚熬了一宿,睡死了。”又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吃面么?”
章玥摇头,脑袋里那团无形的混沌似乎变重了。
丁凌转头看着她,她看见丁凌仰着脖子,眼珠漆黑,嘴唇一张一合。
他似乎在问她问题,但她听不清,想仔细听时她看见丁凌的眼珠惊恐地瞪大。
脑袋里的那团重量终于发挥作用,她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花板上是盏奶白色的圆罩灯,旁边一旧式书桌,桌上放着一面圆镜和一把梳子,旁边一个盛了水的盆儿。
她躺在丁凌奶奶的单人床上。
“醒了?”简昆穿着拖鞋,拿着一管藿香正气水走近,“把这喝了,解暑的。”
她爬起来喝水。
简昆又递给她一杯淡盐水:“解暑的。”
她也喝了。
他从书桌上的水盆里捞出条毛巾,拧得半干,像给小孩儿擦脸一样擦拭她的额头和脸颊,到脖颈处顿了顿:“你擦擦吧,降降温。”
她抓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起了胳膊。她穿着件古巴领衬衫,软塌的料子经过晕倒后的一系列折腾和汗水的洗礼似乎变得更低了些,露出秀气的锁骨和隐隐胸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