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皮笑肉不笑:“这是哪儿来的大爷?”
万漠鸿瞪了他一眼:“不识好歹。”
说完就去取钱,万漠鸿的确有钱,不论干什么事,没钱可寸步难行,但他也没有把钱带在身上的习惯。
任平生看着万漠鸿心道,这人肯定不是采买下人那么简单,指不定来的都是他的下属。
至于他为什么不阻止,可能是不想那么早变成鳏夫。
次日,天空就飘起了细雨,湿绵绵地不那么让人舒服。
任家老爷任道远天没亮就穿着官服去点卯,等到下了朝,任道远不去官署,反倒是回了家。
还没半个时辰,任家主母宋蕤穿戴妥当正式地离了府,一路乘着轿子像皇宫里去了。
这有些不寻常的行为并没有传到任平生耳中,他在书房中努力回忆着这一段的历史细节,或许将来保命用的上。
万漠鸿倒是睡了个日头高起,如今知道自己勾不得任平生,昨夜睡的时候四仰八叉,一点不给任平生面子。
这么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倒是在这混蛋的床上睡了个好觉,他自己醒来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宋蕤低着头快步行走在宫里,她是皇后的生母,自然是有诰命在身。
但因太后每日事务繁忙,很少召见这些夫人们来宫里。
因此宋蕤总怕自己礼节不够妥当,深宫大院流传了许多传说,让人敬畏,更加害怕。
尤其这次太后只接见她一人,宋蕤心中有些猜测,却还是更加没底。
“跪——”门外地太监仰着头喊道。
宋蕤立马跪在台阶之下,跪下行了大礼。
里面传来一个略远不甚清晰的声音,太监便喊道:“起——”
与此同时,太后所住大殿的门缓慢打开,宋蕤这一身行头着实重的慌,她走了那么远还跪拜行礼,早就满头大汗。
走进太后寝殿,在离太后的御座还有几十步的时候宋蕤再次跪拜,外人不得越过麒麟尊,就是大殿两侧对称的麒麟雕像。
“此次叫你来,是为一道哀家的懿旨。”太后的声音有力而威严。
宋蕤连头都不敢抬:“但凭太后吩咐。”
“今年除夕佳宴,哀家不想看到那上下蹦跶的蚂蚱。”太后说完宋蕤头上的汗更多。
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除夕宴会,是家人团聚的时候,宫里所有的皇亲都要在场。
这是让她除了万漠鸿的意思,宋蕤立马跪了下来:“臣妾只是无知妇人,怕是要让太后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