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之后,就是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这时候已经不需要百官来参与,百官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要在新帝登基前处理各种积压要务,以备登基大典。内阁负责拟章程,拟好之后发放到礼部和宗人府。
法场依然设在乾清宫,白幡幢幢,香烛缭绕,每天都有八百一十个僧侣诵经祷告,日夜不停歇。
皇子、公主、妃嫔以及宗亲也是天不亮就集合,直至日暮西山再散去。
贺缄身为太子,自是在最前排,每日领着众人为父皇念诵经文,助其早日往生极乐。
他知道贺纶就在身后看着自己。
也很期待这个桀骜不驯的五弟跪拜在脚下的那天。
当然,他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西边的薄陵寺,非常适合清修静养,但能否静养至善终,就取决于贺纶的态度。
聪明的话,就乖乖看着他是如何驯服他的女人,并保持沉默。
四月十三,汤媛从噩梦中惊醒,舌端一阵刺痛。
她还在车厢,阿蜜正在玩自己的小手,左边是枇杷。
呃,枇杷呢?
汤媛大惊失色。
昨夜她又困又累,喂饱阿蜜之后就趴在榻上昏昏欲睡,反正她不睡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变,那还不如先养精蓄锐。
至于外面那个变态,他爱淋雨,就自个儿淋呗。
左右找不到枇杷,汤媛悄悄挪至门口,掀起锦帘一角,打算窥探一下四周,如果贺维不在,那她是趁机溜走还是乖乖的坐在原地?
毫无预兆的,锦帘后露出了贺维苍白的脸。
若非害怕惊吓了阿蜜,汤媛几乎要放声尖叫,绷紧的舌尖,一不小心,伤口就裂开,口中一片腥甜!
“枇杷,你把枇杷弄哪儿了?”她忍痛大喊。
“没死。”贺维兀自灌了口水,又递给她。
她才不要喝他嘴唇碰过的。但这样的嫌弃不能表现出来。汤媛摇首解释道,“我,嗯,不渴。”
贺维嗤笑一声,斜倚车沿,在饥渴的她面前大口大口喝着甘甜的清水,又咬了一口布满核桃仁和黑芝麻的雪花糕,中间还藏了玫瑰馅。
汤媛悄悄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