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还未回来,趁着宾客云集,他必然是想方设法在四处打探消息,以他的能耐和经验,一般不会惹人生疑,章玉碗也并不担心。
她在等一个时辰。
子时。
这个时间,陆惟应该已经结束应酬,回到居所了。
章玉碗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眼沙漏,微微一笑。
她推门出去,按照侍从之前的指点,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在小道倒数第二间院子的后门面前停下,侧首听了会儿动静,然后≈dash;≈dash;
抬手攀住矮墙,足尖一点,翻墙过去。
敲门是不可能敲门的,谁知道侍从会不会骗人,她喜欢眼见为实。
二层的小楼已经亮起光。
院落空荡荡的,也不见下人踪迹,一直跟在左右的陆无事,今日宴会也没见人影。
章玉碗径自上了二楼,敲响那间亮着烛光的屋门。
叩叩叩。
深夜访客,恕不接待。18()_[(()”
熟悉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如秋夜清冷。
章玉碗轻轻一笑:“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偏爱强人所难。”
她也不等屋内人再回答,直接就推开门走进去。
穿着素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桌案后面,见状抬头蹙眉,满脸不悦。
“这位娘子何故如此痴缠,难道听不懂我说的吗?你若再无礼,我就要喊人了,届时只怕有损名节是你!”
章玉碗眨眨眼:“我自幼飘零于江湖,不知什么是名节,只今日看见陆郎君俊秀飘逸,惊为天人,心生仰慕,可是你方才一直与郑翁在一起,我也没有机会与你说上两句,只要你容我留下一炷香,待我好好说上两句,就会离开。”
陆惟冷笑:“好生无礼的女郎,我头一回听见有人将唐突冒犯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
章玉碗好似没看见人家冷脸,兀自走进来。
“我问你,你今年贵庚,可曾婚配?”
陆惟冷冷道:“虽未婚配,已有意中人,不劳阁下费心。”
章玉碗睁大眼睛:“我还没遇见你,你怎么就能有意中人了?”
如此霸道,如此理所当然,竟让陆惟一时无言以对。
他指着门口:“你出去。”
章玉碗笑盈盈:“偏不。先时在郑翁那里没来得及细看,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脸到底有哪里俊俏,非但是我,连郑家小娘子,都迷得七荤八素呢!”
她背着手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弯下腰,故作认真端详他的容貌。
陆惟满面不适,眉头蹙起深痕,上半身顺势往后仰。
谁知章玉碗冷不防发难,竟突然跃过桌案,将陆惟扑倒在地,直接压了上去,简直如登徒子轻薄那美貌女郎一般!
她非但身体结结实实压住对方,两人距离很近,灼热气息交缠融合,陆惟甚至能闻见她发丝的淡淡清香。
形状可爱的绛唇一张一合,近似无声,但陆惟却看懂了。
“是否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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