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但邵骋拒绝了,他不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在丛林再重的伤也受过,不至于这么矫情。
邵骋不觉得自己被圈养了就值得和以前变得有所不同,相反他讨厌自己的生活方式被改变,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他觉得厌恶。
他和陆甘棠一来一回相处似乎变得自然许多,他们在车上的对话变相摊开了双方的态度,让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牌,比起之前的逗弄、试探,如今反而能在风暴中找到一个静止不动的点维持微妙的平衡。
陈婉茹给陆甘棠打电话,她没有避开邵骋,直接接了:“婉茹?”
陈婉茹应该是知道她去佛偈山那边了,犹豫半晌才开口:“甘棠,你看到陈晰了吗?”
陆甘棠脚步不停。她知道陈婉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但她的态度不会改变,不管陈晰赢没赢,都不足以动摇她:“没有,陆毅去了,你父母知道了吗?”
“知道了也问我呢。”陈婉茹在电话里那头苦着脸,“他们现在好像和你父母在一起,知道消息就给我打了电话。”
陈家父母知道自己儿子输了,比知道自己儿子受伤还难受,他们冲着联姻去,结果陈晰还输给一个杂种,这脸真的没地儿搁,联姻的事自然也没法厚着脸皮说下去,如今已经准备回来了,临上飞机还气势汹汹给陈婉茹打电话,因为陈晰那边电话一直打不通。
但陈婉茹哪有这个胆子现在去触陈晰的霉头,只能打电话给陆甘棠,顺便也打探下陆甘棠有没有重新考虑的意愿。
如今看来是完全没有,她都去佛偈山了也没去看陈晰,陈婉茹知道这次联姻是真的凉透了。
邵骋在玻璃房养了三天的伤,第四天就受不了了,主动跟着陆甘棠出门。
雷修那那边的结果通知早就发出来了,期间邵骋一直没在学校,大家就自顾自热烈讨论,等邵骋再次出现在校园里,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他的眼神火辣辣的,尤其是oga们,盯着他的胸腰臀窃窃私语,脸红地十分明显。
如今时代和以前不同了,平权运动让性别各异的人相互结合,不在乎门第,更不在意性别,像邵骋这样的存在一开始在雷修那处境的确很尴尬,大家对他不了解,也觉得他不好接近,因此都在观察阶段,但在这次对抗赛的过程中,人们亲眼看着他登顶,这个来历不明的alpha不仅有优秀的身体硬件,还有充满野性的战斗技巧,和雷修那的精英们瞬间拉开了气质上的差距,并且迅速俘虏了许多人的心。
邵骋刚在教室坐下就皱起了眉头,不仅仅是周围火辣的视线,还有自己座位上堆满的礼物,陆甘棠肯定早就知道,但此刻面不改色拿出课本。
邵骋随便捡起一个盒子,上面没有署名,他还在想怎么处理这些,有三个女生试探着靠近,叫了邵骋的名字。
“这些都是给获胜者的庆贺礼物,每一次都是这样,算是惯例,你不用有压力。”
说话的是个beta,她身边两个oga女生脸色微红,眼睛止不住在邵骋身上打量。邵骋仿佛没注意,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呈现出不耐烦或者拒绝谈话的状态。
这让三个女生都鼓起了原本不多的勇气。其中一个oga涨红着脸,细听声音都有点抖,对邵骋说:“你真的很厉害,雷修那的对抗赛已经有三年都是纯种夺冠你获胜了,我们都很兴奋”
她们三个都不是纯种,只是家里做生意,积攒了一定的财富才能到雷修那就读,邵骋闻言没有作出太多反应,点了点头,那三个女生就搂着彼此的胳膊走开了。
“很受欢迎啊。”
陆甘棠一直在旁边听着,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等她们走远了才说了这么一句。
邵骋转了转笔:“是啊。”他看着离去的三个女生的背影,“看来你们纯种也不是全都受人尊敬爱戴,当权力落在少数人身上的时候,大家都会结伴试图对抗,这是根本利益的问题。我这样的,在你们的世界里大概就算半个英雄吧。”
陆甘棠嘴角轻轻勾起,似乎在浅笑,没有否认他的话:“所以你刚才态度这么好,是因为想要‘结伴’对抗我们吗?”
陆甘棠其实大部分时候情绪都很淡,哪怕在笑,也是因为五官的原因,看着比较明显,其实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她每次在笑的时候眼里都没什么什么笑意,她真正愉悦的时候眼里是带着玩味的,似乎只有有趣而新鲜的玩意儿能让她感到一点多巴胺的存在。邵骋靠在椅背上,从斜后方看着陆甘棠:“你猜?”
从邵骋的视角看去,陆甘棠低头看书时露出的半截后颈洁白修长,她的体态向来很好,哪怕坐着脊背也挺得很自然,不像现在的年轻人喜欢驼背,每走一步都拖拖沓沓的,哪怕坐着也总东倒西歪,像随时会散架。邵骋盯着那一块,觉得和周围人一对比显得那截脖颈更加白得晃眼,那里就像连接着她的气和骨,撑起了她这个人的全部。邵骋叼过很多oga的后颈,也没见过哪个oga的脖子能长得这么直,像是藏了一份坚韧。
oga对于落在自己腺体上的视线很敏·感,陆甘棠回头看了邵骋一眼,他们四目相对,邵骋的目光漫不经心,陆甘棠的则带着玩味探究。
“我不需要猜,你做什么都随你。”陆甘棠看够了又转回去,她现在已经在自学这个学期后半段的课程了,速度很快,也没管邵骋跟没跟上,她做事有自己的节奏,“只是别太大意,地上的世界不比丛林复杂,不管是寻乐子还是找盟友,最好都看着点,摔太狠了倒是不会死,就是麻烦,也疼,我也不喜欢我的东西留疤。”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