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说的这些,孤都知道了!”
“太子爷,草民知道,草民做的这些有违法律法,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只求,只求您将这些东西送到草民的家中!”
“求太子爷,求求您了!”
“求太子爷!”
胤礽眼睁睁的看着一双布满皱纹,枯瘦如同木枝一样的手伸了出来,那手指上皴裂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
可这会儿,这样一只只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把海藻。
那海藻被拧干了最后一滴水分,他们拼尽全力的拿着更多的海藻,满眼希翼的看着胤礽。
那每一个人都在说太子爷求求您。
他们是那样的渴望,那样的希望有人能够帮助他们。
胤礽看着他们,随后轻轻的推开了他们的手。
那一瞬间门,所有人眼中的光在这一刻都熄灭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极了,牢房里那昏暗的油灯也似乎随着吹来的风不安的晃动了两下。
“太子爷……”
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哭出了声,那沙哑干涩的声音,如同刀割声带一般。
“这些海藻,孤不会帮你们带,但你们有机会把他们带给你们的家人。”
胤礽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
姚启圣没有想到胤礽来会说了这么一番话,他连忙跟了上去,满脸疑惑的看着胤礽:
“太子爷,您刚才说出那样的话,难不成是真的想要保下这些人?可是……国法森严,您在民间门声望颇高,您若是率先做下这等有违国法之事,只怕,只怕……”
“姚总督莫不是望了,倘若要先治这些百姓的罪,便要先来治孤的罪,毕竟第一个挑头的可是孤!”
胤礽这话一出,姚启圣顿时哑然,他愣愣地看着胤礽,看着这位年幼的太子。
明明他身量不高,可是这一刻他那淡定自若的风采,却让姚启圣整个人不由觉得心间门一颤。
“是啊,第一个挑头的可是您,您这样做难道不怕……”
姚启圣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些日子他与太子爷的相处下来,他知道太子爷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储君。
“怕?”
胤礽抬眼看着天空,语气轻而缓地说道:
“孤若是怕,那这数十万的百姓便不救了吗?倘若他们无药可依,病发之时,又该如何?”
这就是因朝廷而导致的祸,又岂能让这祸代代传下去?
而且,胤礽也在赌一件事。
“太子爷,京城来信!”
何柱儿急急的拿着一封信冲了过来,那上面熟悉的字迹让胤礽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双目含泪。
那是熟悉的字迹啊。
胤礽立刻撕开了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随即,胤礽一脸兴奋地将那封信递给了姚启圣:
“姚总督,看到了吗?这就是孤这样做的底气!”
姚启圣将那封书信拿了起来,略过前面种种令人肉麻牙酸的思念之语不提,他看到康熙对于胤礽所提瘿病之事的批语:
“吾儿所言瘿病或许海物有关之事,朕特批吾儿便宜行事,允先斩后奏之权。”
法,是皇上颁布。
但没有什么比皇上亲自允诺便宜行事之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