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沉下脸来,身前就被人用力一撞,而后一团馨香冲他扑了上来。他顺势退半步,后背顶上了红木桌沿,由着她推来的力道后仰倒在那红木桌上。
桌山的茶杯倾倒,洒湿了他的帝服,多余茶水沿着桌沿蜿蜒而下。
朱靖直直盯着身上那将他抵在桌上的女子,一时间忘了反应。
“让他们退下去。”她道,细白手指掐捏着他喉,“可好?”
他哑声:“你威胁朕?”
他难以移目的看着她。他突然发现,她的乌眸稍带些琉璃色,没有湛黑的凌厉,反倒多了抹温柔色泽。此刻那双眸乌眸里点点泛起了暗灼的光,仿佛自深渊点点透来,烧的她眼尾带了些灼红色。看是有些凶意,可被那乌眸里的琉璃色一冲,在他看来,那就是胭脂红。
喉上的手指绞紧,朱靖眯眸闷哼两声,不由指骨微屈握了她的腰身。
“朱靖,让他们退!”
他睁眸,“放肆。”
文茵松了手,冰凉的指尖由他喉结下滑,点过他躯膛,一路朝下。而后在他吸气声中,忽轻忽重着力道抚握。
她微垂着脸看他,乌发披落下来,冰凉发梢扫过他的鬓边、脖颈,带来的细微痒意与那她加重力道的细微痛意交织,这一刻让人冰火两重天。
“朱靖你看着我,你说你的命,现在是不是在我手里?”
她径直对上他锋利的眸,柔软无骨般的手心收缩了下力道。
朱靖猛绷了面色,粗息渐重。死死盯着她,他切齿笑了下。
他这辈子都未曾被人如此放肆待过。他想,此刻他该扼了她腕不容她再继续挑衅他。可偏面上绷紧,脸色凶狠不起来,所行的与所想的亦截然相反。
“都退下去!”他喑哑的出声令道。
喉结缓缓滑动,他视线未曾从她面上移开半寸。
殿内重击的声音很快停下,一阵窸窣声后,宫人们全都悄声退了出去。包括之前殿内的那个嬷嬷。
感受到她细白手指正在缓缓松开,他盯着她,嗜欲眸里挟着冰凉:“你敢过河拆桥,朕今日就打残了他。”
白嫩冰凉的指尖划上了他襟扣,一粒粒解开。
他先忍不住的捏了她脸,另一手拢了她后颈压下,凶狠的覆了她唇舌。她在短暂的停滞后,也凶的回应过去,齿尖破了他≈记30340;唇,破他的舌。
他直接抱起她几步去了隔间睡榻,两具身体陷在重纱帐里。
云雨癫狂中,他突然问了句:“是不是,无论朕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不等回应,就又遽然笑了,“不,朕打他的时候,你心痛了。”
文茵感到颈边一痛,不由手指用力绞紧他脑后的发。
感受着他的暗怒与热切,她多少觉得他好似有些病态。一方面折辱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方面又在她身上爆发出极大热情,迷恋她身子,渴慕她身子,威逼利诱唯恐她死。
她不知他这病态是生来就有,可是事发后被刺激而成。
反正,她见他是不正常。而她,如今也多半病态了。
凶狠绞紧他墨发时,她还在麻木又疯狂的想,既如此,他们二人锁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