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彻底刺痛了叶蓁蓁的脸。
她三两下打开食盒,端出瓷盅还温热的汤,二话不说就全朝叶世明泼去,蘑菇三鲜汤哗啦啦地黏糊了他一脸,连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
叶世明被烫的嗷叫了一声,胡乱地从袖子擦去脸上的汤底,缓缓张开刺痛的双眼,一看到是叶蓁蓁,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田,脸色瞬间狰狞起来。
“叶蓁蓁,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居然敢蓄意谋害我!”
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连威胁人都有底气了。
叶蓁蓁故作惊异地呀了一声,“二叔,真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要泼你的,实在是见到你太高兴了,想要孝敬你一盅汤,结果不小心手滑了……您看您,现在都是县尊的老丈人了,肯定会宽宏大量地原谅我对不对?”
“真当我会信了你的鬼话?”
叶世明赤红着眼看她,“你明明是故意的!怎么,见我欺负了你的窝囊废丈夫,站出来打抱不平了?”
窝囊废?
叶蓁蓁脑袋上腾腾腾地窜起火焰,瓷盅直接砸过去,“你她娘的骂谁呢?”
叶世明躲避不过,瓷盅在他脑袋上开了花,鲜血迸溅,剧痛彻底把他惹怒了,像是发狂的猛兽一样冲过来,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在场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呆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眼看着叶世明就要伤到叶蓁蓁,最后崔维桢挡了下来。
他只是轻轻一掰,就把叶世明的手臂给卸了,顺脚把人踹开,他无奈地看向叶蓁蓁,“你这气性总是改不了,一点就炸,要是被他伤到了怎么办?”
叶蓁蓁也就三脚猫功夫,肯定抵不过发狂的成年男子力道,之所以会这么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崔维桢在罢了。
她的眼神流露出这层意思,崔维桢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但还是劝诫了一句,“日后不许再犯。”
叶蓁蓁撅着嘴,余怒未消,“下次他再诬陷你、骂你,我还打他,这还是轻的呢。这种人你根本不用顾忌他的长辈架子,直接反击回去就是了。”
“我并非没有反击。”
崔维桢耐心地解释了一句,“纸条我已经上交学正,由他彻查字迹来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不回应他们,只是不愿多费口舌罢了。”
和一群上蹿下跳的无耻之徒打口仗?这么没格调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听他这么一解释,叶蓁蓁稍稍松了口气,若是作弊的污名不能洗清,怕是要跟随他一辈子,日后别说是做官了,连举人都不一定能考上了。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学正处事可曾公允?”
若是他也像那位夫子一样趋炎附势,桢哥儿岂不是孤立无援?
“放心吧,肖学正与老师有几分渊源,平日还算照顾我,不会因县令的权势有任何折节的。”
叶蓁蓁彻底放下心来,说来也是她关心则乱了,桢哥儿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给不可信的人呢。
叶世明的阴谋,肯定不会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