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从靶场接回来,人就开始放飞自我,不见面就算了,一见面怎么惹他生气怎么来。
好好说话略显乏味,木子君干脆不说了,起身去找家里粘灰尘的工具,站在壁炉前把身上狼犬的毛往下粘。宋维蒲听得声音不对抬头看,表情逐渐不解。
“我给狗扑倒了。”木子君及时解释。
“咬你了?”他起身过来看。
“没有,就是扑倒,”工具表面已经粘下一层灰尘和黑色狗毛,她撕掉表面的纸,继续寻找残留的狗毛,“狼犬掉毛这么严重……”
宋维蒲人过来拽着她前后打量了一下,确认身上没事后,这才放松下来,随口接话道:“嗯,不能上车,车里全是。”
木子君惊讶地抬了下头。
不怪她意外,以宋维蒲这人的行为作风,看起来实在不像会养狗,喂个负鼠是他养育小动物的极限。
他一愣,显然也意外自己怎么自然而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回想片刻才反应过来。
“我外婆告诉我的。”他说。
“她养过狗啊?”木子君愈发好奇。
上一次提起这件事已然年代久远,宋维蒲尽力回忆,也只能想起是他们在唐人街偶遇一只巨型狼犬后金红玫的感慨。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宋维蒲觉得金红玫养自己的时候都很不耐烦,不晓得怎么会有耐心去养狗——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比狗好养多了,给口饭就长得出类拔萃,一表人才。
“你今天晚上就飞悉尼吗?”木子君的询问打断了他与狗攀比的心理活动。
“对。”
她点点头,把那颗珍珠从口袋里掏出来,转述了ryan对它的鉴定,算是在宋维蒲离开前给了他那番“继续找”的交代。他握着珍珠回了沙发,把它拿到眼前,对着窗外透进的日光观察了一番。
天然光当然不比珠宝店的鉴定专用光看得透彻,他更看不出ryan口中不同珍珠内部构造的差别。宋维蒲指间一松,珍珠落回手心,被他和车钥匙一起放进衣服。
“你要拿走吗?”木子君的目光投过来。
“对,”他说,“我正好去悉尼,去问问祝双双好了。”
祝……
祝双双啊……
木子君的表情一下变得很精彩。
鉴于她可能是世界上除了祝双双外唯一知悉那段往事的人,木子君现下的心理活动十分悱恻——
虽然宋维蒲去找祝双双这件事,客观上来讲也没什么。但他去找祝双双这件事,总感觉就还是有点什么!
“怎么了?”宋维蒲注意到她表情,把脸转过来。
“没事没事,”木子君赶忙摆了摆双手,“我就是觉得她岁数那么大了,我们尽量还是少打扰她……”
“我看你也没少打扰岁数大的人。”宋维蒲说。
木子君:……
也是。
陈元罡糊涂了,唐鸣鹤和rossela都去世了,他们现在除了祝双双,还真是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