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冰冷地注视着她,双眼带上了深不见底的杀意,幽冷而狠毒,似乎想把她那双挑衅的眼珠挖出来,再不管不顾地深吻上去。
他完全可以这样做。
但最终还是一动不动,任由她一次次吻上来,又一次次离他而去。
最后一次,她没有吻上来,而是与他目光相触,鼻尖相抵,对着他的口唇轻吹了一口气。
雨雾朦胧,她的眼睛似乎也渗出了几分潮热而甜腻的雾气。
他喉结滚动,控制不住地把这口气吸了进去。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即使他说一万句不喜欢,只要她呼出一口气,他就会马上吞咽下去。
周姣一只手搂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喉结,感受着他喉结的上下起伏。
她的眼睛和动作都在说,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可她嘴上却说:“好吧,你不喜欢我。那我和别人接吻,你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江涟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因为她话音刚落,就又吻上了他的唇,一触即离。
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他的理智已经被她磨得所剩无几,对她的渴欲达到了一个可怖的峰值。
假如用专业的医学仪器检测他的身体,就会发现他的心率、体温和神经元电活动已完全超出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只要她再吻他一次,他就会彻底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周姣却没有那么做。
她向四周一瞥,发现不远处有个酒馆,后门堆满了啤酒瓶和塑料垃圾袋,不少男人都在那里“捡尸”,把醉得神志不清的女孩带回旅馆。
天刚刚黑下去,就有男人蹲在那里“守尸”了。
与此同时,一个女孩摇摇晃晃地从酒馆后门走了出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个男人立马迎了上去,半强制地扶起她,刚要往旅馆里走,就被周姣拦了下来。
男人以为她要多管闲事,冷笑一声,一个“滚”字还未脱口,就见她甜美妩媚一笑:“请问我可以跟你接吻吗?”
巨大的霓虹灯广告塔下,她冷峭的眉眼就像纯美却艳丽的白茶花,男人瞬间被迷住心神,下意识松开怀中的醉酒女孩,点了点头。
周姣歪着脑袋,对他勾勾手指。
男人正要上前一步,下一秒钟突然感到一股恐怖的巨力,就像被几吨重的卡车撞了一般,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轰一声巨响中撞倒了小巷尽头的砖墙。
寒意弥漫,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醉酒女孩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马路上喇叭声此起彼伏,司机们都被这一幕吓到了。警用无人机迅速飞过来,扫描事故市场。
周姣回过头,故作惊讶地望向江涟:“怎么,您不是不喜欢我吗?”
必须承认,她对上江涟的视线的那一刻,心底爬上了一丝无法形容的寒意。
他神情沉戾,眼底血丝狂暴蠕动,似乎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的体内激烈相撞,以至于他面部扭曲到骇人的程度。
在她有技巧的引-诱之下,他的情绪重重堆叠到一定程度,终于如山洪般倾泻爆发了。
这一刻,周姣终于无法忽视本能的警示,打了个冷战,往后退了一步。
一切都发生在半秒钟内,如同电影被放慢的镜头,周姣后退的同时,江涟身上猛地裂开一条裂隙,触足穿过淋漓的雨雾,朝她迅疾而去——
他仍然不认为自己喜欢上了她。
但他知道,掠夺与占有。
眼前这个生物,必须是他的。
他不喜欢她。
但必须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