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痛——沈澹月一直扣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尽管才四月下旬,天气便已闷热难当,明琅穿着露脐白背心,都被闷出了一身黏汗。
沈澹月却像刚从暴风雪里走出来一般,身穿深灰色长大衣,里面是衬衫长裤,手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
战术手套的特征是,优秀的耐磨性、出色的抓握力以及高度的灵活性。
所以,他手套的质地并不柔软,反而冰冷坚硬,如同食肉野兽长满倒刺的舌-头,扣在她的手腕上时,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被入-侵感。
明琅强忍住甩手的冲动:“……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捏得我好痛。”
“抱歉,我太着急了。”他缓缓松开手,看了她一眼,“怎么戴着口罩?”
明琅一想到这个,就莫名其妙:“我也想问你呢。”她扯下口罩,向他凑近了一些,“你看这些淤青。”
不需要她指出淤青的位置。
像被磁铁吸引一样,沈澹月的视线一下就捕捉到了她脖颈上的淤青。
明琅肤色非常白皙,薄嫩的皮肤上甚至能看到青色的静脉血管。
因此,显得那五根青黑的指印格外恐怖,格外丑陋,也格外……让人兴奋。
明琅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仰头的角度不对,连忙把头仰得更高了一些,脆弱的咽喉几乎彻底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话未说完,只见阴影笼罩。
沈澹月低下头,白色睫毛下目光无波无澜,似乎已彻底恢复冷静,丝毫看不出之前那种几近狰狞的躁怒。
他却冷静地靠近了她的脖颈,挺拔的鼻尖似乎碰到她颈间的皮肤。
明琅全身都僵了。
他要干什么?
看个淤青,有必要离这么近吗?
不知是否太紧张的缘故,她好像没有感到沈澹月的呼吸。
这个想法刚从她的脑中闪过,一阵冰冷的气流就掠过她的脖颈。
沈澹月的呼吸。
明琅被他看得汗毛倒竖,好几次都以为他会掐住她的脖颈——他不仅低头观察,还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指轻按那些青紫指印。
强烈的被入-侵感再度袭来。
明琅感到非常不适。
尽管沈澹月的动作像极了,但明琅总觉得,相较于跟她亲近,他更想让她窒息。
明琅怀疑沈澹月是个深藏不露的疯子,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生怕不小心踩到他的雷区,被他一枪毙掉。
几分钟后,沈澹月松开她的脖颈,用掌静脉纹打开办公室的合金门:
“过来,我给你上药。”
明琅揉了揉发麻的脖子,跟了上去。
沈澹月对着沙发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