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般会打圆场的丽嘉却沉默不语,还好钟姑娘是个爱操心的性子,但不至于没眼色,毕竟交浅言深。
丽姝则和陆姑娘攀谈起来,还送了一管笔给她,这陆姑娘闺名叫静宣,她虽然身上带着清贫之气,但行事疏阔,提点她不少事情。
“学堂外放着一口缸,那里的水是山泉水,每逢读书读累了,可以用竹筒打水喝。午膳一般都是三菜一汤,曾家子弟平日也是吃这般的。”
丽姝好奇道:“静宜姐姐,可我看曾家修建的极好,怎么他家子弟也是如此?”
陆静宜笑道:“那是因为他们家二老爷有钱,但其实曾家有祖训。你想若他们成日享乐,只知锦衣玉食,子弟如何上进呢?”
丽姝缓缓点头,也为陆静宜见事明白而高看一眼。
午膳果然很简单,当然,虽然简单但是并不简陋,也是用心做的。至于下半晌,先是一位姓申的女先生教她们认琴谱,学弹琴,这个时候陆、钟两位姑娘就推说有事要忙,不来了。
丽姝看了看自己的琴,当然知晓这是为何。
丽嘉和丽婉的琴是傅氏准备的,丽姝和丽柔是刘太夫人开库房拿出来的,丽贞是徐夫人嫁妆里就有的。而曾家两位姑娘,曾盈秀的爹是太常寺少卿,她继母绝对不会在大面上苛刻她,曾盈丹就更不必说,她父亲是商贾,恐怕十把琴八把琴都能拿出来。
既能请得起女先生,小姐们的琴自然就不能差了。
可曾家就不会为两位表姑娘准备,准备的不好就丢曾家的脸,但为她们花几百两,想也不可能。这两位表小姐只好“懂事”的都表示自己有事,先走一步了。
学琴就教了两个时辰之久,丽姝记性很好,琴谱很快记得,并且她十分有悟性,稍加点拨,就能试弹最简单的,喜的申先生对她刮目相看。
比起丽姝的顺利,丽嘉和丽婉原来在九江女学学过几年,虽然二人不至于琴艺多么高超,但是也懂得皮毛,也就是指法还略懂一二。
但丽柔似乎真的没有天赋,虽然她态度还算端正,可是她的确没有奏乐的天赋。
更别提那位曾四姑娘了,她早上读书的时候也是不耐烦读,还打瞌睡,比丽柔还逊一筹。丽姝想人无论做什么都有天赋,这位四姑娘擅长术算,却不擅长于诗书琴画,算是辜负了她爹重金请的三位女先生。
当然,丽姝更清楚,丽柔昨日努力和曾盈丹交好,今日二人看着也是极其好的,可曾盈丹连坐下来都难得,恐怕日后学业上不会有太大成就,看起来比丽柔还不成。丽柔和她凑在一起,总是一下就被带的出恭半天不来,要不就讲小话,恐怕还会拖垮丽柔。
自然,这不是丽姝考虑的了,因为琴课学完,她们就得下学回家了。
这个时候丽姝才清楚,原来三位女先生不是依次来教课,而是每日上午龚先生讲完,中午用完饭,下午由一位女先生教两个时候,明日就是另一位女先生教了,据说是学书画,明日时辰还会长一些。
从学堂一出来,丽姝像活过来了一样,曾家的太太们很客气,还派人说留了饭,让刘家的姑娘们用完饭再回去。
没等丽嘉开口,丽姝赶紧道:“已经是多有打搅,怎么好还用饭,况且祖母让我等早些回去,多谢贵府太太的好意了。”
“是啊,我们这就回去的。”丽嘉早上出了那么大的丑,罚站半个时辰,恐怕曾家上下都知道了,她怎么好意思再和人家见面。
曾家倒也不再挽留,显然就是说几句客气话,至于丽贞和曾盈秀依依不舍,丽柔和曾盈丹难舍难分也就不在话下了。
等回到家中,却都被老太太喊了过去,刘太夫人一生要强,好容易舔着脸把孙女们送过去,不曾想头一日就都被罚了。
“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昨儿我是怎么说来着,让你们好生读书。今儿是谁赶的车?还有怎么来的这么晚,月例银子罚一个月。”刘太夫人道。
丽姝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发表任何言论,她这位祖母,平日对家中大小事情都喜欢插手,只是前世因为姑娘们都在自家关着,就是谁惫懒了,也传不到外面去,所以前世她总怕姑娘家学太多,起了别的心思。
她私心而言,肯定不喜欢才子佳人,但是刘太夫人就是太在乎脸面,又太好强,所以她希望孙女们能去曾家不仅要表现得完美无缺,甚至隐约能力压曾家人。
大抵是因为她曾经无限风光,丈夫是锦衣卫指挥使,太子太傅,左都督,长子是武状元,次子是进士,若非祖父出事,刘家依旧笑傲公卿。
原本此时丽嘉为长,也以长姐自居,现下该出来说一句话,丽姝却发现丽嘉居然一言不发。
这让丽姝也对丽嘉有了新的认识,认为她面上热情周到,敦厚待人,实际上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丽婉平日最喜欢调解姐妹之间的矛盾,然而,她向来对丽嘉恭敬,内心了解丽嘉是个弄性尚气的人,故而也默不作声。
而丽姝也不傻,丽柔向来胆小自保更不会多说什么,而贞则有些心虚。
“明日若是再有睡迷了,去迟了,又被罚站了,闹的满府皆知,那你就别去讨嫌了。”刘太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丽贞一眼。
丽贞却是一喜,她是真的不愿意那么远去读书了,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