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不知道在这种场合该怎么回应,假装没听见,低头看自己的牌。
三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女生的脸又微微向?陶竹偏来,但眼睛没在看她,冲着齐其余的两个?人挑了挑眉:“是?呢,但咱们谁进得去?”
他们进不去,她也进不去。
在同一个?牌桌上,身份地位或高或低的四?个?人,在这样的一个?先决条件之下,都成了同样的人。
在那座只有蒋家人能进的寺面前,他们都是?入不了蒋家门的人。
房间好像不太通风,陶竹心口一阵发闷。
她的眼睛越过牌桌,往前面探了探,蒋俞白瘫在座椅上,全?神?贯注地跟身边人聊天,没看她。
手里这把牌输了。
后面的几把,陶竹再没赢过。
除了她,牌桌上的人都挺高兴的。
下了牌桌,女生亲昵地挽着她,要跟她一起去厕所?,陶竹行尸走肉般被她牵着,耳边回荡麻将?牌噼里啪啦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脑海里唯一的画面,是?蒋俞白冷漠的侧脸。
女生从厕所?出来,洗了手对着镜子理?完头发,拿出手机,要加陶竹的微信,可她的话是?这么说的:“我原来以为你是?蒋哥的妹妹呢,下回约着一起逛街啊。”
陶竹边擦手边回:“我手机落车里了,等会儿吃完饭加你吧。”
上次跟他一起过来,大家都对她持观望的态度,就算有人轻视她,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但是?今天不同了。
什么都没说,就是?什么都说了,坐实?了某种身份。
否则,她也不会被人挽着手来厕所?。
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身份,真的得到了,却觉得恶心无比。
琳琅满目的美?食美?酒在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香气迷眼,天花板的吊灯在圆盘上汇集成一个?金色的闪光点。
陶竹想起了她记在笔记本上的第二句话。
你放弃的东西,也会放弃你。
陶竹你看,蒋俞白早告诉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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