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叶婉云和丁酉年精心谋划的结果。
为了安全,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更为了方便以后隐藏行踪,她们借着处置产业为名,和林妈一家分开走。
离开云州后,走的路也是南辕北辙七绕八绕,最后在约定的地点汇合。
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离开去逃生,也不用担心有人立即追赶。
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等到那些人察觉时,天大地大,她们早就人间无踪了。
灵卉虽然被娘亲和王嫂轮流抱在怀里,还是被颠簸的够呛,这古代的出行,真的是受罪。
还好,自出行以来,娘亲好像没有了孕期反应,让她少受了不少罪。
灵卉十分矛盾,她知道娘亲有多么盼望有一个亲生的孩子,所以希望娘亲怀孕是真的,也希望她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又觉得以后隐姓埋名生活,说不定随时会有危险,多了一个小毛头,岂不是更要万分小心?
而且她希望娘亲另嫁他人给渣爹送绿帽的想法彻底要落空了,真让人沮丧。
以娘亲从小受的教育和对杜至谦的感情,就是没有孩子也很难走出这一步,更别提还有两个拖油瓶。
算了吧,娘亲开心就好,她会努力茁壮成长,做她们最大的依仗和底气。
灵卉虽然辨不清方向,只隐约觉得往南行,心里有些欢喜。
她不适应云州的气候,明明秋高气爽的季节,却秋霜青白冷风飒飒。
害的她每天都要穿的厚厚的走不动,到了冬季还不知有多冷。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在一个陌生的小镇外面,灵卉注意到那个姓刘的护卫悄悄离开了。
她偷听到他去接应林妈一家了,大家从不同的方向分开走,最后再汇合。
第二天下午,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坡旁,灵卉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的劲瘦男子,站在一辆朴素而且结实的马车旁边,冲他们行了礼。
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仔细一打量,劲装下难掩曲线起伏,原来是女子装扮的,心中十分好奇。
路只有两米宽,刚好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路上满是落叶枯草和碎石,一边山坡,一边悬崖,树木森森巨石裸露,看起来十分危险。
能清晰地听到悬崖下汹涌澎湃的水流声,应该有大江大河汹涌而过。
一看就是十分容易出事的危险地段,灵卉心里一动,有些明白他们的打算了。
她们乘坐的马车看着不起眼实则造价不菲,虽然并没有什么标志,还是不能再坐了,否则就会暴露行踪。
几个男人解下马,合力把马车推下了悬崖,只听到马车向下碰撞翻滚的声音和碎石滚落的响动,并没有落水的巨响,看来下面真的很深。
丁酉年趴在悬崖边往下察看一番,走过来对叶婉云说:“表小姐放心,这么个地段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老爷以前在云州做官时,因为一桩悬案无意中得知有这么个地方。
当时虽然确定苦主在此出事是有人动了手脚,却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证据,那桩案子到现在也还没有破。
那一件是真案件,我们是做假像,但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叶婉云欣慰地点点头,又心头苦涩,从此她就要从这世上消失了,连真名都没有了,她的灵儿也一样,还有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