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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第 195 章(第2页)

张校尉?何许人?林枢心想,樾军在揽江城中已经没有将领,要找个小小的校尉来坐镇吗?妙极!妙极!

且想着,有个军医低着头跑来他跟前:“林大夫,刘将军请你过去。”

此人说话的声音甚是含糊,林枢再仔细一看他的脸,只见左边面颊肿起五指山,显然是刚被人掴了耳光。“刘将军找我何事?”

“刘将军请林大夫去替他把脉。”那军医回答,“他说这瘟疫……只有林大夫才熟悉治疗的方法。大夫是太医院的医官,医术自然比我们高明得多。你去看过,刘将军才放心。”

林枢禁不住冷笑起来:“罗总兵可还在怀疑林某人呢。刘将军放心让我诊脉?”

军医只是捂着脸苦笑,多说一句都痛苦不堪。林枢也不愿为难旁人,暗想,见了刘子飞,自然再说一通玄而乎之的东西吓唬他一场,总要搅得揽江城里鸡飞狗跳,就可为楚军赢得几分胜算。

便跟着那军医走到尽里头的一间房内——看规制,乃是这院落里最小最偏僻的一间房,过去或许是柴房,简陋不堪,甚至连屋顶也是漏的,实在不像是堂堂刘子飞“养病”的地方,不过,也因为偏僻,离开其他病患所住之处甚远,传染的机会也小,故此不难理解刘子飞为何要屈就于此。这位大将军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飞扬跋扈的神气,正在榻上坐卧不宁。一见到林枢,立刻就招手:“林大夫快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染上瘟疫?”

林枢故意拿手巾把口鼻都蒙上了,又叫人拿烧酒进来,在刘子飞的腕子上擦拭再三,才轻轻把手指搭上去,那架势,仿佛刘子飞已经浑身疫毒,碰也碰不得似的。如此举动,怎不把刘子飞的脸色又吓白了几分。待林枢皱着眉头诊完脉,还发出一声叹息,刘子飞已吓得冷汗涔涔而下,一壁用袖子擦拭,一壁连声问“怎么样”。

“想这疫症和当年郑国不归谷的瘟疫简直一模一样……不,似乎更加凶猛……”林枢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有时回忆往事,有时评论揽江疫情,引经据典又添油加醋,直说得刘子飞感觉自己命悬一线,旁边的军医与助手们也心惊胆战:“先前端木姑娘和我们说的,倒好像没这么严重……林大夫当年在不归谷研究出的治病之法,不知眼下还管用么?”

“这可难说……”林枢道,“治病从来就没有打包票的。只能尝试。就不知揽江城现在是否安全?方才将军派萧副将去查杀鹿帮三当家所交代的事,有何结果?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已经准备好厉害的机关,只等司马非的前锋一到,就要攻打揽江?若然如此,内忧外患,只怕还没研究出治病的法子,就已经命丧于楚军的乱箭之中。”

“倒的确是发现了木鸟和一些不知做什么用的木笼、木架之类。”刘子飞道,“萧荣已经就地放火烧了——啊呀,听说萧荣得了瘟疫?我不会也染上瘟疫吧?”

见刘子飞这样三句话不离“瘟疫”,林枢知道他根本无心再战,便继续煽风点火道,“在下方才已经跟将军说了,这疫病很是古怪,患病初期可能有几天甚至二十几天毫无症状。现在看将军的脉象,只是过于劳累,旁的还瞧不出。不过长期留在这群病患当中……”他故意沉吟不语。

刘子飞果然就钻进他的圈套里,拍案骂道:“你们这些人成天在病人堆里钻来钻去,看完了那些得瘟疫的病患又来给本将军诊脉。不知带来多少疫毒进来。本将军说不定原本好好儿的,被你们招惹来招惹去,还染上疫病了!不行,既然要隔离休养,我得去个离这里再远些的地方。就让林大夫跟着我去,留在我身边照应。”

“这……”大夫们深知,这个“隔离”的规矩只要有一人破了,那就可能前功尽弃。但面对刘子飞,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把眼望着林枢。林枢就淡淡道:“要说远离疫病,这揽江城里岂有一处合适的地方?但是要离开揽江城,此刻身在敌境,也没有将军的容身之所。最佳之选,莫过于回去樾国,可是,此刻要北上渡河,势必遭遇向垂杨的部众……”他故意不再说下去了。

“这有何难?”刘子飞道,“镇海不是已经被咱们占了吗?从镇海渡河,立刻就可回到我大樾国境内。”

“镇海不就是这瘟疫的发源之地吗?”一个军医提醒。

“我不进镇海城,直接渡河,总不打紧。”刘子飞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下榻来穿上鞋子就出门去。军医们哪个也不敢阻拦,眼巴巴瞧着他向外冲。却不想王小虾刚巧从外面进来,正和他撞了个满怀。少年人生得瘦小,自然一跤跌出门去,刘子飞也因为走得急,亦撞得重,嘴唇磕破,勃然大怒:“你个不要命的臭小子!走路不带眼么!”

王小虾急忙磕头赔罪,解释说自己因听到林枢来到诊疗所,急急忙忙前来请教瘟疫之事,一时没注意,才冲撞了刘子飞。刘子飞懒的理会他,“哼”了一声,又自往外走,还吩咐门口守卫的士兵,速速传他命令,给他和林枢准备车马和护卫,即刻启程前往镇海。

“将军——”王小虾连忙拦住,“这可使不得!将军和杀鹿帮那得了瘟疫的人有接触,现在也未知是否患病,贸然走出去,不说传染给旁人,若是半途病发,怎么医治?”

“去你娘的!”刘子飞一脚把少年人踹开,“竟敢虹口白牙诅咒本将军!”

“小的不敢!”王小虾又翻身上来抱住刘子飞的腿,“小的是为将军着想,也是为……为大家着想!端木姑娘说了,未确定是否患病之前,必须要隔离休养。全靠她这样的规矩,当初大伙儿才得以从乾窑活下来。就连内亲王和石将军也都在病区里隔离过……”

“闭嘴!”刘子飞怒道,“你还跟我提玉旒云和石梦泉——要不是石梦泉打开镇海城,里面的瘟疫怎么会传出来?要不是玉旒云害我……哼!”他不想再继续和这无关紧要的小卒浪费时间,又狠狠踹了王小虾一脚,大步流星,一直冲到诊疗所的门口,拉起红绳子,钻到隔离区外。

守卫的士兵还不知出了什么事,惊愕地问:“将军,不是要住几日才能出来吗?怎么……”

“将军要离开揽江城,渡河回江阳去休养。”林枢替他回答,故意说得十分大声,差不多连对面院落的人都能听见。“你们还不去传令,替将军准备车马?”又拿起绳子旁边的烧酒道,对刘子飞道:“将军,病区里的衣服可能沾着邪毒,用烧酒杀一杀比较好。若是能换一身衣服,那才万无一失。”

“啊!可不是!”刘子飞一拍脑袋。他担忧自己的性命,已经昏了头脑,哪里会想到林枢是想拖延些时间,好让王小虾追上来,引起进一步的骚乱,只是听到“万无一失”,就觉得非得如此不可。当即三下五除二把袍子、里衣都脱了,打了赤膊,用烧酒在身上浇了一遍,边浇,边吩咐对面院落门口的卫兵:“给我拿套替换的衣服来——给林大夫也拿一套!”

那边的士兵还在面面相觑,这边王小虾已经追上来了。他立志要成为像端木槿一样的大夫,把尊卑贵贱都抛开一边,只将端木槿的教导当成金科玉律,扑上来死死抱住刘子飞不放:“将军,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同样在这院子里被隔离的姚副将也被惊动。听军医说了刘子飞要回樾国的事,即上前来劝阻:“刘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且不论你走出去之后是否会散播疫病,单单是为了军心,也绝不可如此行事。这正是内忧外患,万分危急的时刻,罗总兵重伤在身,不能指挥,将军素来口口声声自称是南征的统帅——若是统帅抛下士兵回国休养,那还让士兵们怎样征战沙场?”

“他娘的,这会儿又说我是南征统帅了?”刘子飞怒道,“之前你们几时当过我是统帅?内忧外患万分危急——玉旒云在哪里?不也是抛下了大伙儿吗?”

姚副将有心反驳,但苦于并不知玉旒云的下落,一时语塞。但好在这里的士兵多是玉旒云的部下,绝不相信她会抛下大家,所以听刘子飞如此污蔑之言,虽不敢当面驳斥,却也低声指责,以为刘子飞素来只晓得争功,根本不配做统帅。

喧嚷之声传到了罗满的耳中。原在对面院里养伤的他也被人搀扶着走出来一看究竟。见到刘子飞和王小虾纠缠一处,又听卫兵简略的说了原委,眉头拧成了川字:“刘将军,我等受命在此驻守,怎可擅自离开?”

“你是玉旒云的部下,我可不是!”刘子飞终于又把王小虾踢开一边,走出了隔离区,指着罗满道:“追究起来,这个烂摊子是玉旒云搞出来的。当初根本就应该大军直接占领揽江、镇海,剿灭冷千山和向垂杨。她耍什么小聪明,把大伙儿都困在这座孤城中。我帮她打退杀鹿帮,收拾了一次残局,已是仁至义尽,难道还要我继续在这里耗下去?林大夫,咱们走!”

见到罗满出来,林枢便不再推波助澜了,非但不走出隔离区来,反而退回去扶起王小虾,拿烧酒擦拭着少年面上的几处擦伤:“有点疼,你要忍住。邪毒肆虐的地方,最忌讳有伤口。”王小虾却不在乎自己,只是焦急地哭嚎:“刘将军,万万不可。你走出去,就把瘟疫也带出去了!”

刘子飞充耳不闻,一边自己往前走,一边还催促林枢:“林大夫,还磨蹭什么?”

“刘将军——”这次罗满跨前一步挡住了刘子飞。

“怎么?你这样还想拦我?”刘子飞根本没把重伤重病的罗满放在眼中,“呼”地一张拍过去,欲把对方逼开。但他忘记罗满身体病弱,根本无从闪避,竟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掌,登时仰天摔倒,胸前伤口崩裂,衣衫上显出触目的殷红。

周围的士兵立时暴怒。刘子飞自己也愣了愣,伸手意欲搀扶,但早被一名士兵挡住:“你不要碰他,你身上带着瘟疫的邪毒!”

“他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刘子飞咕哝,“谁说本将军身上有瘟疫了?本将军——”多说无益,他绕过罗满,又再次招呼林枢:“林大夫,你还不跟上来?”

“站住!”罗满沉声喝道,“刘将军,你擅离职守,与逃兵无异。你莫非忘记了,我大樾法,逃兵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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