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沪上商会会长许鸿熙六十大寿,所以这艘游轮上将会聚齐整个沪上的名流世家。
穿过喧嚣,黑色迈巴赫普尔曼打头,后面跟着一辆白色保时捷跑车。
侍从早已等候在侧,率先打开了保时捷车门。
车厢内,少女伸出一只纤细洁白的手臂,由侍从牵扶下车。
“那是明芽么?”站在游轮甲板上的人突然问道。
“明家的人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来参加宴会,赔的资产估计三辈子都还不完。”
“说不定我们的明珠小姐是来钓冤大头的。”
朦胧月色里,少女逐渐在光影内显现容颜。
“还真是明芽。”有人不由惊叹。
随后便是一声附和,“明珠不愧是明珠,落魄了也依旧能艳压群芳。”
甲板上,众人皆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少女下车的位置。
明芽神情悠然冷傲,身着一袭veryperi长春花蓝色的抹胸束腰礼服裙,周身由玫瑰图案点缀。乌黑长发如瀑垂于腰间,耳边别了三朵同色玫瑰。
而比之礼服艳丽的,当属她的容貌。不同于别人浮于皮相的美,明芽是绝对的骨相美人,眉眼鼻唇就像西方艺术家精雕细琢的作品,简直贵不可言。
媚而不俗,妖而不艳,这也是世家圈称她为沪上明珠的原因。以至于月光也忍不住为她加冕,映的人如月色里的暗夜玫瑰。
码头风大,侍从很快便在明芽头顶撑起一把黑伞。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今日的寿星许鸿熙不紧不慢的走来。
明芽含笑,径直朝他走去,只是没想到许鸿熙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停在了前面的迈巴赫后座处,并亲自拉开车门。
明芽有半分尴尬,顿住脚步,不由好奇的看向车门打开处。
暮色里,江风为世界涂抹一层冷色滤镜,如慢放的电影镜头。
男人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从车厢内迈出,极其修长挺拔的身形落于明芽瞳内。他个子极高,精致剪裁的高定西装被男人撑出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他似是察觉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于是下一秒和明芽对上视线。
只瞬间,明芽便因为男人的眼神,手臂顿时起了层细小的颤栗。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衬得他周身气质阴郁,可又不得不感叹他五官实在优越。
好在男人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三秒,随后便移开目光。男人与许鸿熙握手寒暄后,并肩向游轮走去。
明芽刻意与他们落了十米的距离,登上游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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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年轻的公子名媛们都在甲板上拍照,从前明家鼎盛时,每每出席活动都会有一群人围到她身边,今时不同往日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明芽从前热爱社交,如今才算看透人间冷暖。她也不愿去见那些塑料姐妹,江上风大,索性跟着一些长者进入船舱内。
从明芽一进内舱,便引来众多目光。这里站着的多是与她母亲、舅舅同龄的长者,都是一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油条,自然不会像年轻人那样见风便是雨,所以还会主动与她寒暄。
“明家小芽芽更漂亮了。”最先与之打招呼的是与明芽舅舅相识多年的长者,主要做建材生意。年龄不过五十,却早已满头白纷纷,定制的衬衣才能包裹住他那呼之欲出的肚腩。
明芽微微颔首,将礼仪做到最佳,“董叔叔好久不见。”
董康成初时语气和蔼,一副和颜悦色的长辈形象,“真不愧是我们沪上最美的明珠,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人皆是含着不明的笑,明芽觉得自己此刻如同一个被观赏的物品,十分不舒服,“董叔叔谬赞了,打扰叔叔伯伯们聊天,我先去一边走走。”
董康成并没有阻拦,只是依旧含笑说道:“叔叔今天才从意大利回来,也听说了你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