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议论声复又高昂,周遭的人都在对马背上的人指指点点。
马上之人神情肃杀,眼露杀意,“你是何人?”
徐原青身子单薄,凉风一吹仿佛就要倒下,但他神情肃然,凭端出一人可抵千军万马的气势,声音轻薄但不弱势,“你管我是何人,若无急报当街纵马轻则查办重则下狱,你可有急报!”
他望着马背上的人,是他没见过的生面孔,太子与他作对多年,身边的人他门清,此人称是东宫的人,那就是左越所说,太子特意从江州调来的东宫舍人耿佑材,书中是个阴狠毒辣的绝色。
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来了,还偏偏撞到了他,看来最近太子运气不好,他的人几次都落他手里。
耿佑材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对他质问的那个看着弱不禁风,可能还挨不住他一拳,另一个倒是看着健壮似习武之人,两人穿着气度都不凡,言语似乎不怕太子名号,他初来乍到还未到东宫报到,怕节外生枝,于是忍了又忍,翻身下马走近。
“不知二位名讳,是我急见太子奏报,鲁莽之处多有见谅。”
语气与初时截然不同,徐原青懒懒抬眼,语出惊人,“我乃太子舅舅,你有何奏报?”
向长远差异,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淡然,听见其言的百姓也窃窃私语。
耿佑材怒喝:“放肆!”他来时多方打听,对太子身边的关系倒背如流,先皇后乃是鲁国公独女,薨逝多年,何来的兄弟姐妹,他神情骤变,断定眼前的病秧子就是在戏耍于他,“竟敢戏耍本官,侮辱太子!”
徐原青见他暴怒,依旧神情淡定,见向长远作防御姿态,抬手按住他,轻轻扭头小声叫他不要动手,安抚完向长远,他回过头看愠怒的耿佑材,从容淡定的添柴加火,“你不如说我是辱骂先皇后,侮辱当今圣上。”
他这话故意说出,一下就给耿佑材提供了思路,他当街纵马的确不对,本来直行而过无人阻拦也就过了,不曾想被两人阻拦了去路,现下围观者众多,他要想掩盖此事就要有更大的事。
正好,此人口出狂言,他将人抓拿,不仅掩盖此事兴许还能的太子青睐。
想着,耿佑材横眉瞪人,中气十足的呵斥,“冒充皇亲国戚!还当街侮辱圣上太子,本官这就将你缉拿!”
说着就朝抬手抓人,徐原青无动于衷任由他来,眼看着手即将落到身上,不知何处冒出一掌来,将耿佑材的手抓住,“呵,徐原青你没用就算了,怎么新找的狗也这么没用?”
唐小公爷戏谑嘲笑,抬脚将耿佑材踹翻,拍了拍手看徐原青,又看向长远,肆无忌惮的嘲笑,“刚才对我不还挺威风吗,这不过就是太子的人,怎么就怕了?”
耿佑材狼狈的从地上起来,表情五彩纷呈,“你又是什么人?”
徐原青千想万想,向长远被他按住了,凭空来了个唐骄,生生将他一场戏打乱,不等唐骄报出大名,向长远就一把拽住了他,轻而易举的将他嘴巴捂住,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的续戏。
徐原青低低咳嗽了几声,泼皮无赖的催促,“你管人家什么人,快点把奏报给我看看,别耽搁我去春悦楼喝酒。”
“休想!”耿佑材被唐骄那一脚踹的心有余悸不敢再冒然出手,徐原青见状无奈的亲自上前,扒拉了一下他的手,耿佑材惊的甩开,还没用上一成力,就见病秧子连连退了几步,被人接住后更猛烈的咳嗽。
耿佑材看着自己的手,面露疑色。
唐骄被放开了,看徐原青咳的死去活来,一脸嫌弃,“活该。”
耿佑材见状,一不做二不休,端着官架子呵斥,“你等快报上名来,待我回禀殿下此事,将你缉拿归案!”
“切~”唐骄翻了个白眼,看他歪了的发冠,指着自己一字一顿的介绍,“你爷爷,唐骄是也!”
“唐骄?”耿佑材跟着念了他的名字,猛然想起什么,神情骤变,脸上不可置信到震惊,最后是惊恐。
唐骄向来爱嘚瑟,十分满意他听完自己名字后的反应,对着神情各异的百姓说,“对,就是小爷,不知道的去翻翻京华录,家世样貌才德排第一的就是小爷!”
佯装咳嗽的徐原青无语,配合他的向长远更无语。
耿佑材汗如雨下,不自觉的打起了冷战,望着他身后的两人,要死也死个明白,颤声询问,“那两位?”
唐骄回头看了一眼徐原青,正在高兴头上,摆手,“不重要。”
“世子!”
人群中有高喊声,左越挤开人钻出来,见世子虚弱的被向长远扶着咳嗽,忙几步冲上前去看,“世子,你怎么了?”
他来的正好,徐原青剧烈的咳嗽起来,从他身上寻到龙血树的汁水,在左越的惊叫声中晕了过去,向长远稳稳将他扶住,神情凝重。
唐骄笑容怔住,瞪大眼睛,“徐原青!”
耿佑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如失魂一般,较之来时的张扬得意,此时就是落寞不堪,他听到唐骄名字时还幻想一线生机,听到徐原青名字后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这京城若说谁比皇上皇后太子金贵,就只有徐世子一人。
向长远本想做戏做全套,人抱着走,奈何手被死死抓着,他茫然的望着双眸紧闭的人,想起他那句“又抱”,当即了然,换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