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日后,来到幽明山外围。刚转过一个山脚,便听一阵铜锣响,紧接着两队人马一左一右分从两侧拦住去路。
燕阳不动声色地看一眼伊匐。
伊匐会意,近前说道:“禀主人,这两队人马,领头的是琅琊宗宗主张平和玲珑宗宗主孙威,都是圣元三层境修为。”
燕阳点点头:“嗯,原来元破山收服了琅琊、玲珑两个宗门,并且让两个宗门的宗主成了自己的马前卒。你是怎么知道的?”
伊匐羞惭地:“他们都曾在玉露宗驻足,因此奴才认得他们。”
二人正自交头接耳,但听对面张平的声音传送过来:“我道是谁,原来是玉露宗伊宗主驾临!伊宗主,元山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幽明山,你应该是知道的,如今领着这些人马入山,究为何意?”
伊匐坐直身子,扬声答道:“本座自然知道元破山的指令,无奈我这些朋友渴慕幽明山景色,偏要前来观赏一二,本座只好带他们来了,张宗主最好赏个脸。”
“哼,置元山主的指令于不顾,却反过来要本座赏脸,伊宗主哪来的胆子!如今我哼哈二将奉命守卫在这清风岭,便是鸟雀都飞不过去,甭说你这些来历不明的所谓朋友了。识相的赶紧退去,休要惹得本座、孙宗主动怒!”张平神情傲娇,显然没把伊匐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伊匐不怒反笑,“我说张平、孙威,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吧?睁开你们的狗眼,仔细看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武功高强、名满天下的云霄宗燕宗主屈尊驾临,你们不赶紧下马受死,说这些大话作甚?什么哼哈二将,我看就是哼哈二狗!”
孙威见伊匐骂将过来,哪能忍受,当即勃然大怒:“伊匐竖子休得无礼,惹恼了本座,你的小命难保!适才本座看在你我都为元山主效力的分上,权且给你留了三分情面。如若不识抬举,本座认得你,手中歪嘴枪却认不得你!”
伊匐笑道:“孙威小儿,自高自大得可以呀!你那歪嘴枪,在老子看来与歪嘴烟枪无异,不值得恁般吹嘘。你若仗着那竿烟枪撒野,老子奉陪便是。”
张平与孙威交换个眼神,说道:“孙宗主,伊匐老儿既然恁般狂妄,我等只好联手教训他一番了。那个奸贼一向嘴头上厉害,口舌之争我等占不了上风。”
孙威颇为自信地应道:“张宗主所言极是,也只好让他领教一下我哼哈二将的高超手段了。伊匐,赶紧受死!”
一行说,一行催马挺枪,直奔伊匐而来。
张平更不怠慢,紧跟孙威动作,斜刺里向伊匐杀来。
燕阳冲雷恶地使个眼色,雷恶地当即拍马而出,直奔张平而去。伊匐则提着三尖两刃枪与孙威战在一处。
孙威、张平的手下跃跃欲试,却被出力犍率领追风战队分头拦截下来,各自捉对厮杀。
邝星海想加入战团厮杀,燕阳阻止道:“邝领主伤势尚未彻底痊愈,且休息一阵吧。依本座看,那哼哈二将占不了什么便宜。”
燕阳这么说,自然有其道理。以雷恶地皇极九层境的修为,对付张平这样的圣元三层境武者,可以说手到擒来。至于伊匐,虽然跟孙威一样都是圣元三层境武者,可是燕阳领教过他那阴阳枪功夫,断定孙威应该不是对手。
追风战队人数跟张平、孙威手下的喽啰数量差不多,但是战力高强,更是不虞落败。
邝星海闻言,仔细观察一阵,发现燕阳所言不差,只好袖手旁观。
雷恶地跟张平的对战,自然是一边倒的局势。初看起来雷恶地赤手空拳,与手持弯刀的张平拼杀似乎很是吃亏,可是那弯刀在雷恶地面前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似乎还成为张平流畅施展招式的羁绊。张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打着打着竟然将弯刀随手一扔,想跟雷恶地拳脚相见。可是不知怎的,那弯刀刚一离手,雷恶地便趁机一击,刚好让手忙脚乱的张平顺势接回。扔了次,张平也没能把自己手中的弯刀扔掉。
这种诡异情形,看得邝星海惊异连连。明明张平想把弯刀扔掉,卸掉阻碍自己流畅施展招式的累赘,可雷恶地就是千方百计地不让他如愿,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地将弯刀逼回张平手中。看这意思,雷恶地更愿意跟手持弯刀而不是赤手空拳的张平打斗,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形,看得邝星海有些懵圈。
另一边,伊匐跟孙威的拼杀也有些出乎想象。伊匐那阴阳枪法的威力,邝星海是见识过的,一般人极难应对。可是孙威在三尖两刃枪的攻击之下应付得却甚是从容。他那歪嘴枪,枪头上挂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刀刃,看起来很不规则,但是拼杀起来却大有妙用。当歪嘴枪看似直直刺来的时候,那歪斜的枪刃其实是从另外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杀出,使人一时之间分辨不出两个方向之中到底哪个是真正的攻击方向,虚虚实实之间弄得人眼花缭乱。幸亏伊匐惯用阴阳枪法,对这些虚虚实实的攻击招式分辨起来相对容易,所以才能轻易应付。
如此看来,哼哈二将先前的自信也不是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