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影从窗口钻进来后,云书便利落的关上了窗户,物华悠然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听到云书关窗的动静,这才轻声问。“可找到了?”
两天时间已过,守在她房外的禁卫军却没有要撤走的迹象,这期间虽说来问询过她一次,来的却只是王副统领。
不用多言,物华也知晓封劲这两日定然是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分身。
“那条巨蟒已经被人觉,身上的箭支也已经被取了下来。”
“恩。”听到秋烜如此说,物华懒懒的点了点头。
物华阖着双眼,下巴向着南方一抬。“那边什么动静?”
秋烜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抬眼望向房门口隐射而出的几道笔直矗立的人影。眉头微动。
“外头守着的人太多,我根本无法接近。”
“只不过刚好撞见,为棋王主治的陈太医被拖出来打了二十大板。”
云书长睫颤动,走至圆桌边挽起宽袖,弯腰泡茶。“加上这个陈太医,皇上已经处罚了两个太医了。如此瞧来,棋王殿下的眼伤怕是难以痊愈了。”
她话声微滞,将茶水放到物华手边,低声道。“听闻皇上已经下旨明儿回京,还传召莫孜然至宫内复命。”
按照原先的计划,前日便该回京。只因棋王受伤,皇上体恤,这才让太子先行,自己留下安抚。可如今瞧来,身边的这些太医根本无法医治棋王的眼伤,只有回京让莫孜然试试。
封劲这两日,虽说忙进忙出,但除了将那两个看护喂养汗血马的马夫拉出来以照看不周的罪名处置了外,关于那日射伤棋王之人却毫无所获。
因为证据不足,而物华身份特殊,乃是右相的嫡长子。
不能像是那两个马夫般屈打成招,轻易处置。毫无头绪之下,自然就没什么收获。
“若是祺王的眼伤无法医好,淑妃绝对不会如此轻易便算了的。”云书给秋烜添上一杯茶,在清脆的茶水声中,秋烜缓缓开口。
物华不可置否,端过茶水浅抿了一口,顿时唇齿留香。
“可并无实质证据证明乃是公子对祺王殿下下的手。”云书疑惑不解。
物华将茶水放下,手掌轻挥间淡淡的茶香顿时漂满整个屋子。“还需得什么证据,只要淑妃娘娘认定了是我所做,那不管如何,都是我所做。”
她的目光与秋烜相接,“事实并不重要,最主要的,乃是淑妃娘娘的看法。”
与秋烜目光对接的那刻,物华便明白,秋烜也是如此以为。不知为何她心情突然愉悦起来。
云书毕竟心思聪敏,一点就明,沉默中她负手垂头站在一旁。
“你觉得,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秋烜轻轻一笑,毫不起眼的容貌竟在此刻大放异彩。“呵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物华被他眸子中的异彩吸引,最终却是转过身子,询问一侧的云书,“第一日,可是有人对汗血马出手?”
云书头也未抬,低声应道。“是。”
“只不过,草料被换后,那人也应该晓得了其中利害关系,后再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