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煜搂着温兮瑶的肩膀,“走吧,不是说下午还有事情。”
杜母一把抱住了温兮瑶的腿,“兮瑶,我求求你,帮帮杜楠,他已经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了,就算是要惩罚,现在也已经足够了,你就看在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帮帮他吧,我求你了。”
温兮瑶皱眉,看着纠缠不休的杜母,眼底里满是冷意,她弯腰,将杜母从地上拉起来,却没有拉动,沈君煜走到另一边,两人一起将杜母拉起来。
杜母是不想起来,但是她敌不过两个人的力气,硬生生被沈君煜和温兮瑶从地上扯了起来。
“阿姨,你要去看你的儿子你应该跟医院商量,即便医院真的不让你探望,你也应该理解,杜楠目前的精神状况不好,医院既然说了他的行为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不让你们探望,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杜母暗恨,很想破口大骂,但是她刚刚才塑造了弱者的形象,要是骂了,之前的那些都白费了,还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说,杜母其实并不笨,她很懂得大众的同情弱者的心理,只是因为温兮瑶平日里的形象太好,而沈君煜又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误导了大家,才让舆论的风向变了。
温兮瑶还好心地伸手替杜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阿姨,你耐心等等,等杜楠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医院肯定会让你去看儿子的。我在医院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实在帮不上你,抱歉。”
“走吧。”沈君煜淡淡开口,将温兮瑶带走了。
围观群众见无戏可看了,自然也就散了,只是临走前,看向杜母的目光总让杜母觉得浑身发毛。
她一个人站在烈日下,浑身都在冒汗,却觉得发冷,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转身离开了,温兮瑶这里走不通,总还有其他的办法的。
回到家里,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杜洪海并不在家,杜母脸上一变,急忙冲进卧室打开衣柜,才发现杜洪海的衣服已经全都不见了,他真的不管儿子离开了。
杜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杜洪海,你这个狠心的混蛋,那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竟然真的忍心不管他,你混蛋!”
但是无论她怎么哭喊,杜洪海都已经走了。
再舍不得儿子他也舍了,祖业因为儿子毁在他的手里,他就是死了也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杜楠这个儿子,就当他没生过吧。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沈君煜给温兮瑶夹了一筷子菜,温声开口。
温兮瑶摇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看到她,让我想起了婚礼的那天,到底是遗憾。”
这是这几个月来,沈君煜第一次听到温兮瑶说这样的话,见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想了想,开口安慰她,“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你想想现在,我们依旧在一起,而且生活幸福,这样就够了。”
温兮瑶笑了笑,“你说的对,人应该往前看,不能总是纠结在过去的事情当中,只是刚才我拒绝了她的请求,她该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吧?”
她的心有点担心,杜母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沈君煜眼神微冷,“不用担心,她要是真的敢这么做,我也有办法应对,好了先吃饭,不是说下午有两个重要的会议吗,吃完我送你回去。”
温兮瑶收回思绪,专心吃饭,只是刚吃了几口,她忽然噗嗤笑了出来,沈君煜奇怪地看着她,“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温兮瑶眉眼弯弯,“我是很意外,没想到你也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去京城和国外念书可不是为了躲开某个人。”
沈君煜淡淡一笑,“一点说话的小技巧而已,总不能就允许她颠倒黑白吧。”
温兮瑶笑而不语。
沈君煜和温兮瑶回去的时候,杜母已经不在了,温兮瑶轻轻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怕杜母,但是一个老人这样苦苦哀求她,除了让她觉得面目可憎之外,心中也难免会升起一股怜悯之意。
“好了,我先进去了,你回去的路上开车慢点,记得晚上回去陪爷爷吃饭。”温兮瑶上去前不忘记叮嘱沈君煜。
沈君煜点点头,等温兮瑶进了电梯,他才转身离开。
傅家,沈清澜从见到杜母之后,终于想起了被她遗忘在精神病院的杜楠,也不知道杜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想去亲眼看看,但是安安根本离不开她,这两天安安都特别粘人,只要醒着就要沈清澜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傅衡逸看着儿子黏着自己老婆,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的样子,眼神那个幽深啊,在定定地看了安安好久之后,傅衡逸抱起了儿子,带着儿子在客厅里或者是花园里晃悠,安安一开始并不愿意,伸着手就要妈妈抱。
沈清澜倒是想抱儿子,但是却被傅衡逸躲开了,“你休息会儿,我来。”他还就不信治不了儿子这粘人的毛病。
沈清澜已经连续照顾了安安好几天了,除了安安睡觉的功夫能跟着谁一会儿,其他事情都在陪着安安玩儿,而这小家伙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精神那叫一个饱满,她饶是体力好,精神也有点不支。
安安虽然不愿意爸爸抱,但是现在还能看见妈妈,看着妈妈对自己笑,也咧开小嘴笑了,乖乖待在爸爸的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清澜。
傅衡逸拿了一个拨浪鼓,在安安的耳边轻轻地晃动,吸引安安的注意力,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安安的视线就落在了爸爸的手上。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傅衡逸的手,确切地说是看着傅衡逸手上的波浪鼓,伸手想要拿,傅衡逸将波浪鼓拿远了一些,安安的身子往前倾。
傅衡逸抱得很稳,并不担心孩子摔了,在逗着儿子的同时,他暗暗给沈清澜使了一个眼色,让沈清澜离开,沈清澜走进了卧室,她就待在家里,倒是也不担心儿子会哭,要是傅衡逸搞不定儿子,她再来哄就是了。
安安并没有发现妈妈的离开,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波浪鼓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