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卓朴提前退役的时候,彭煜还为此惋惜过,一个铮铮男子,好像突然丧失了斗志。
他特意去问过他,那时的覃卓朴无奈一笑,也没说什么。互相说了保重后,他看着他将包背上,走出了军区大门。
现在的覃卓朴眉间依然有愁绪,可彭煜很明确他已经变了,也许是经历了岁月的沉淀,也许是终于摆脱了迷茫。
就像当初的他,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记忆最深的是他的线人暴露后被残忍杀害,他想起发现尸体的画面,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憋不住了又呼出来。
往事种种,都遥远地像是午睡时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有些茫然,可也不再默默流泪,不是心硬了,而是越来越软,那里有想要维护的东西。
彭煜回过神来,耸耸肩,语气变得轻松自如:“如果真的做了决定,那我是不会放过人才的。”
覃卓朴笑了笑,说:“人才不敢受,但起码还能出一份力。”
彭煜站起来,赶他走:“今天说到这吧,你回去。”
覃卓朴往门口走了几步,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又停下动作回头:“彭兄,我想活抓佧支。”
彭煜一愣:“为什么?”
覃卓朴没有说话。
彭煜从这份沉默中意识到什么,起码事情并没有如覃卓朴刚刚说的那么简单。
很快,他抬手,拍了拍覃卓朴的肩膀:“你回去好好再想,做了决定我就不允许你反悔。”
“好。”覃着朴点点头,又说:“不过我也打算去佧支老家一趟,我跟你一起吧。”
彭煜犹豫了几秒:“也行。”
覃卓朴打车回去费了不少时间,回到公寓时已是晚上,站在门外时,他听到里面有砂锅盖因水汽蒸发而起的噗噗声,还有新闻播报的字正腔圆。
等他敲响门后,随之而来的是鞋趿拉在地面的声音。
里面的人走到门边时,鞋的声音停止了,过了会,门才打开。
莫茜从猫眼里确认过是他,见到他人后并不惊讶,还纳闷道:“你钥匙呢?”
覃卓朴说:“在身上。”
莫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覃卓朴咧开嘴角笑,没说什么走进去,关上门就揽过她的腰。
莫茜拍了一下他的手,斥道:“换鞋。”
覃卓朴只好收手,他换鞋的时候,莫茜倚在沙发上,眼睛睨着他:“说吧,你去哪里了?”
大有一副不如实交代就家法伺候的模样。
覃卓朴穿上拖鞋,向她走近,他弯腰低头,见她依旧垂着眸,脸皮略鼓,格外生动和秀色可餐。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还无意识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莫茜掀起眼皮:“做什么?”
覃卓朴笑了笑,说:“我到外面逛了逛。”
“到底是哪里?”莫茜瞪着他,白皙的脸皮跟着呼吸不可察觉地一起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