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抓着他的手腕,低声道,“三楼,所长办公室,墙上的挂画后面有一个保险柜,钥匙用胶布贴在办公桌面下靠左上角的位置。”
宋凌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见林深的声音,也没多问,只应了声“好”,林深松开手,宋凌云便带着他避到拐角,说:“等我一下。”
回到刚刚站着的位置,宋凌云朝路瞳打了个手势,手势比划得足够显眼,路瞳擦泪的时候目光正好对上宋凌云无声的口型,说:证据。
好在还算冷静,眼神不过停留了一秒不到就收了回来,路瞳吸了吸鼻子,将情绪平复,闷着鼻音对小会客室里的白硕开了口,问:“如果官司打得赢呢?”
白硕没理她,只当听到了一句天方夜谭,哭渐渐变成笑,笑得讽刺,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凭什么觉得官司能赢?”
路瞳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凭证据。”
她了解白硕。
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连认识都算不上的陌生男人突然告诉他——我是你死了一年的女友……
……别说白硕,就是随便换个人,恐怕都不会相信。
她知道白硕已经尽力了。
他信,却又并不全信,她十分清楚和了解,这整件事情,但凡让他看到一丝一毫的希望,都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哪有什么证据啊……要真有,也早就被销毁光了……”白硕无神地低喃着,一时间就像是被剖去了棉花的娃娃,绵软而又无力。
路瞳分神朝边上看了一眼。
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对峙的过程中,路瞳是用余光看着宋凌云出去的。
然后便配合着,在隐约听到紧贴外墙的水管发出偶尔的碰撞声时去说些什么来分散白硕的注意力。
她猜测,宋凌云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奔着证据去了。
三楼办公室。
紧锁的大门被宋凌云一脚踹脱了框。
林深跟在后面,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因为碰不到物品,便只能在一旁看着。
宋凌云动作飞快,找到钥匙,拉开墙上的挂画,打开了保险柜。
内里共分为上下两层,下层全是一些纸质的文件资料,上层则是一堆首饰珠宝和几摞厚厚的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