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进,经过重门,一路来到大成殿外。
殿前有宿卫值守,见魏玘到来,立剑行礼,便要为其推开殿门。
“殿下留步!”陈家丞忽唤。
魏玘正拾级,一停,道:“说。”
“殿下先前带回的那只包裹,内里尽是药草与干粮,老仆已将其取出。独有一件殿下的襕袍,似被缝补过多次,还请殿下明示处置。”
魏玘足步又提,走入大成殿,头也未回。
“赏你了。”
……
立柱摇金,沉光辉明。
肃王府宿卫长川连,正跪于大成殿内,向主位叩拜。
主位上,魏玘坐于案前。一张上京地图铺设几间,被他单手执笔、圈出几处地点。
只听川连道:“属下护卫有失,请殿下责罚。”
此言不虚。他没能觉察马匹异样,致使肃王失踪,哪怕受赐吞金之刑,也无可厚非。
魏玘摆手,允其起身,道:“怨不得你。”
他身为皇嗣,本不能将性命托付旁人。况且,太子党羽知他缜密,对食物、饮水均有提防,才另辟蹊径,在马匹草料里下毒,令人防不胜防。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重要的是——
“本王有事要你去办。”
川连道:“殿下吩咐。”
魏玘道:“其一,坠马之事,需往各处宣扬,只系马匹受惊所致,本王已不再追查。”
川连抱拳应是。
“其二,”魏玘曲指,向地图一叩,“去查。”
“这些地点,可有人身长七尺、左肩稍矮、眼似柳叶、睑下有褶、右手背上有十字伤痕。若有相称,切忌打草惊蛇,只管回禀。”
——这是在描述那黑衣刺客。魏玘与其交手一次,已将特征悉数记下。
川连接过地图,再应是。
魏玘颔首,正要遣走川连,却又记起什么,手掌一沉。
他道:“还有,遣人去巫疆调查。”
“可有男子名唤蒙蚩,曾居边陲,失踪于十三年前。”
川连闻言,神情一诧。
据他所知,相较太子等其他权贵,肃王对巫人相对宽待,但也极少干涉异族之事,更不曾派人前往巫疆。眼下有此安排,兴许与那新来的巫人女子有关。
可他身为肃王掌中刀,只需执行,无权揣测贵主心意。
遂道:“属下领命。”
魏玘嗯了一声。
见川连未离,他又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