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笑了起来:“马少爷这眼光可真毒,这脸还没瞧着,就知道人家小姐是美人了!”
众人哈哈大笑,只是见美人越走越远,心里都有些急了起来,这莫家的小厮寻常见惯了莫家的小姐,能得他一声惊叹可不容易:哪个不知道莫家的小姐容貌出众,如花似玉啊。
那马少爷最是着急,生怕错过了如花似玉的美人,就将两根手指送进了嘴里,纵声打了个唿哨,扯开嗓子喊道:“前面披水蓝色轻纱的小姐,你绣帕掉了。”
宁小姐主仆三人闻声,皆回过头来,一边检查袖中的帕子,一边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宁小姐这么一转头,就引起一阵抽气声:果真是绝色佳人。
只见那位披着水蓝色轻纱的少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身穿一袭素锦,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既简单又利落,平添了三分英气,整个人有着牡丹般无比的艳色,却没有一丝流于俗气,举手投足,顾盼神飞间,灵气逼人……
而,莫锦俊手中的茶碗差点就摔了下来:宁家那个母夜叉居然长成这么个模样?更该死的是,她昨儿个退了亲,今儿个还能自由自在,快快活活的上街游玩。
这女子怎么能如此行事,没心没肺的,根本就是彻底没将他,没将亲事当回事,她是巴不得解除婚约,摆脱他啊。
想到这里,那心里的邪火烧得那心肝肚肺阵阵冒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慢慢平息心里的怒火——既然她如此无情无义,他何必还要顾念她呢?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一人负我,这个女人让他蒙受如此羞辱,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若是她不闹什么退亲,以她现在的容貌,日后进门,他又怎么会冷落了她……
宁小姐检查过后,没发现自个儿的绣帕掉了,就知道被人给调戏了,真是幼稚,瞪了那群呈现半石化的男子一眼,脸色微红,加快步伐离开。
见到青天白日的,就有人如此不着调,狠狠地碎了一口,扯开嗓子骂道:“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登徒子,眼睛瞎掉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红香也是个从来不肯吃亏的,奚落道:“我是眼珠子掉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那马家少爷也不恼,只是一个劲的赞叹:“美人如玉,果真是要将眼珠子看得掉下来……”
众人听了,皆都点头,赞同:“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襛纤得衷,修短合度,果真当得起一个绝代佳人的称号,日后难个男子能娶到这等佳人,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莫锦俊的手又是一紧,青筋跳了跳,又恢复了正常,眼神越发阴鸷,晃了晃茶碗中的碧水,冷笑道:“三生有幸?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是佳人,还是母夜叉,若是不小心被人骗着娶个母夜叉回来,回头哭得日子都有。”
马公子不耐烦的道:“大好的兴致,说这个做什么?若是当真能娶到这么个美人回去,就是真的是个母夜叉,为了这么一张脸,也值得了。”
啧啧的砸了两声:“这般好看的小姐,果真是完美无缺,若是能娶到这等美人,哪个还稀罕出门,寻那些庸脂俗粉去。”
说罢,就提着袍子冲下楼去,几次差点摔倒,看得身边的小厮心疼不已:“少爷,您慢些,小心脚下。”
而楼上的众位青年,则是心知肚明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也提着自个儿的袍子追了出去:又有好戏看了!
马家少爷最爱强抢民女了,众人才不相信马家公子娶一个不知名的小女子为妻——这话,他们听得耳朵都发痒了,不知道马家公子都说了多少遍了,可是他这正妻的位置还至今无人,被他夸赞过的女子,却是有好些已经不知所踪了。
不知道今儿个这位马兄是打算威逼,还是利诱,或是干脆强抢?
众人都有些兴奋了起来。
莫锦俊瞧着花一般的宁家小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这怪不得他,谁叫她宁若秋敬酒不吃吃罚酒,将他这个青年才俊扔了,那他就成全她的心思,送她一个纨绔大少。
当宁小姐被堵住去路的时候,眼底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隐约带了点轻视。
“小姐,在下马……”
话还没说下去,就被一声娇喝给截断了:“滚开,好够不挡路!”
长得一副歪瓜裂枣的样子,还学人家自命潇洒,宁若秋看了只觉得恶心,她从小深受明王妃影响,最是瞧不上纨绔子弟,所以一出口,就没一句好话。
马公子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人儿居然有着这么一副火爆的脾气,一开口就是恶言恶语。
不过,这样有个性的美人更加难求,也更容易满足男人的征服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