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抱住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激怒他。
晨起未整妆容,她没带耳珰,耳洞塞着枚米粒大的白玉塞子,被男人灵巧的舌尖绕了两圈,一下给顶了出来。
沈之砚松开她,神色古怪地嚅动薄唇,阮柔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就见他接住口里吐出的东西,正在掌心端详。
她一把将耳塞抓过来,上面还沾着一点温热的水泽,是沈之砚的口水,心里无端觉得有些膈应。
“你……”想要斥他孟浪,一张口自己先面红耳赤,耳尖是真的又红又烫,阮柔用手捂住,斥责变成嗫嚅,气势一落千丈,“怎么这样……”
被他亲了几次,口水不知吃过多少,她又没他那些臭毛病,非要较真,倒显得自己矫情。
“你耳朵上戴得什么东西?”沈之砚难得起了顽童般的好奇,偏头看她另一边耳朵。
细小的耳洞透出一点点玉色,与她白皙如玉的耳浑为一体,难以分辨,他抬手想去捻一下,阮柔反应很快,跳开一步躲过他的手。
“女人家的东西,夫君就莫要打探了。”
她说着,转身一挑帘子走去外间,沈之砚在后喊她一声,“来帮为夫系一下腰带。”
“夫君自己慢慢系吧。”阮柔暗自磨牙,头一回公然违逆夫纲。
沈之砚只得取过架上的玉带,低头系时,下意识舔了舔唇,漆眸深含笑意。
待送了他出门,阮柔被叫去寿安堂。
进门,老夫人刚用完早膳,姚氏在旁服侍着漱口净手,姿态恭敬孝顺,见了阮柔含笑招呼: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弟妹掐着时辰,来得真准时。”
阮柔温和垂眼,只当没听见这话,行礼问过安,转身从云珠捧着的食盒里,端出一碟子金橘冷饯,双手奉到婆母身侧的小几上。
“媳妇今日来晚了一刻钟,不想母亲已经用过膳了,这碟子冷糕,待会儿配太平猴魁,也是不错的。”
甜白瓷的碟子里,黄澄澄的凉果垒作宝塔状,撒了糖霜,缀上几丝亮晶晶的蜂蜜,看上去满盘剔透,好看得让人舍不得吃。
姚氏盯看的眼神,像碟子里盛得不是果子,而是一摞黄金,金光灿灿惹人垂涎,凭添妒忌。
近来阮柔摸到些老夫人的口味,果类最喜柑橘,正值盛夏,要满足她这一口还有些难度,便是这金橘也不是易得之物。
阮柔托了阿娘,从皇城根儿下的御兴坊弄来的,这家点心铺子只做御贡,寻常人拿着钱来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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