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郸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朝陆啸行腼腆地笑了笑,身上还带着点还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少年感。
“陆总,我敬您。”
再多的场面话,他又说不出来了。
“敬什么,什么由头,什么明目,你倒是憋个一二三四五出来啊。”孙经理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林郸的肩膀。
“我,我…”林郸明显开始结巴。
从毛衣袖口伸出来的手指修长白皙,陆啸行目光顿了顿。
“没事。”他没什么谈性,却将整杯酒喝了个干净。
可能确实是累着了,喝进去的酒有些烧胃。
情绪压在心口,酒精是最无效的销愁药。
陆啸行觉得没意思,搁下酒杯,抬了抬手,示意服务员给他换上冰水。
身后还有人在等着和陆啸行套近乎,孙经理见好就收,喜气洋洋带着助理们回了席。
再有人来敬酒时,陆啸行只用水代酒,也没人会说什么。
这位是大领导,围绕他发生的一切自然都有人留心着。
散场时,不知什么时候,林郸被推到了陆啸行身边,怀里还紧紧抱着他的外套,亦步亦趋跟在身侧。
今日是陆氏做东,他的几个助理都忙着送客人去了。
陆啸行眉头一蹙,伸过手去。
林郸立马毕恭毕敬将那件昂贵的外套递了过来。
大约是突然接了个“护送大老板”的任务,林郸背挺得很直,整个人很拘谨。
不长的这几步路,走得近乎同手同脚。
没有任何逾矩之举,只是下台阶时脚下不稳,差点栽倒。
陆啸行下意识拉了他一把。
“谢谢,谢谢,不好意思,陆总,我酒量不是很好。”
“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后劲儿比我想象中大,谢谢陆总。”林郸将脑袋缩进衣领,吓成了个鹌鹑,嘴里不停道谢,脸上涨起的红褪不下去。
“没事。”陆啸行声音低沉,听得林郸心脏鼓鼓直跳。
车停在了路边等着,早早有人来开了车门,陆啸行低下头后明显顿了顿,又弯腰坐进车里。
林郸下意识跟着走近了一步,还有话想说。
“陆总,路上注意安全……”好容易想出来的客套话只说了一半。
后座已经坐了一个人,骨感十足的脸被光影分割出一半明一半暗,带着点模糊的疲惫感,精致的五官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漂亮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