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先并没有想太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有的人喜欢跑步,有的人不喜欢,有的人喜欢拳击,有的人不喜欢,不喜欢游泳好似也很寻常。
只是游妈的语气让她隐隐生出疑虑。
因为她说的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从来不”。
施婳也并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多心。
她沉浸地游了三圈,大约半小时左右,就觉得有些累了,正准备上岸休息,等刚迈上台阶,便猝不及防望见不远处的男人。
贺砚庭遥遥站在那,看上去像是在等她,却一时半刻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她忽然就忘却了所有纷乱的思绪,只有习以为常的想念,哪怕两人分别的时间还不足一小时,她赤着脚朝着他走过去,轻声问:“你忙完了?”
男人极轻地“嗯”了一声。
施婳走到他跟前,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忘了擦干身体,正准备去取浴巾,肩头忽而被披上一层柔软,眼前的视线轻晃,她已然被圈入怀中。
雁栖御府的室内泳池大而空旷,他抱得有些突然,但毕竟没有外人,施婳也没脸热,只是埋在他怀里嗫喏了句:“我身上都是水呢……”
贺砚庭的怀抱似乎渐渐收紧,不过数秒后便将人横抱起来。
施婳被裹在柔软的大浴巾里,就这么晕乎乎地离开了泳池。
雁栖御府实在是大,故而这一路显得漫长。
从室内泳池乘上电梯
,出了电梯又经过昏暗的长廊,这一路上施婳都没怎么抬眼。
而雁栖御府的佣人们大约也早就习惯了男主人与女主人近日来的感情日益升温。
类似的情形一旦撞见了,途径的仆欧们都会自觉低垂眉眼,万万不敢多瞧一眼。
回到主卧,一路进入浴室。
浴室的氛围逐渐旖旎,而方才男人抱着她一路回房的步履虽然从容,却隐隐透出几分只有她才能觉察的仓促。
他好像在急切些什么。
施婳也不多想,就放松了身心,任由他摆弄。
剥落深蓝色的浴巾之后,露出她泳衣下奶油色的肌肤。
浸润在浴缸温热的水里,她比在游泳时还更加松弛,舒服地迷着眼,无意间舒展着莹白如玉的四肢,甚至渐渐生出了几分困意。
她身上的泳衣款式其实很寻常,是连体式,又是并不惹眼的巧克力棕,上半身环着一圈琥珀色的薄纱,很精巧的点缀,是淑女又保守的款式。
但是贴身的泳衣难免勾勒出少女发育得玲珑有致的身形。
她看起来虽瘦,但该丰腴的地方丝毫不含糊。
泳衣被褪落的间隙,浴缸里的女孩子悄悄眯缝了眼,不露声色打量着男人的神色。
果不其然,她亲眼得见他清冽的眸光有一瞬的炙热升温。
她暗暗偷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打怵抑或是期许。
只是因为羞赧,下意识咬紧了唇瓣。
然而足足十几分钟过去……她料想中的情状却根本不曾发生。
等她狐疑地掀开眼皮,对上男人的黑眸,才发现他眸底的炙热早已敛去,如今只余下不可亵玩的禁欲冷感。
施婳不由得错愕。
他这么急切地抱自己回屋……竟然就只是为了替她洗澡而已。
这一晚过得分外平静。
一直到入睡前,都没有发生那种令她既上瘾又畏惧的事情。
不过,有些事情适度总是没错的,或许他只是秉持着诸事节制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