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愁绪打?结,想不出?好的计策,忽听窗外一声闷雷,雷声沉重悠远,余调尚在空中回?响,狂风已平地而起,眨眼?间吹得?枝叶哗啦作响。
“下雨了吗?”云袅分了心,丢了笔跑去?开窗。
槛窗只开了条小缝,挟卷着热气的风就汹涌冲入,“砰”的一声撞开小窗,将?室内冰鉴积存起来的凉气吹散。
下一瞬,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云袅躲避不及,脸上落了雨珠。
侍女赶忙过来关窗,唐娴制止,“开着吧,不热的。”
云袅也拒绝了侍女的帕子,扶着窗子看外面的雨景。
京城已经很?久没下雨了。
雨珠落得?急,织成一块无边无际的雨帘,将?窗外万物蒙上一层灰暗颜色。
从高高的阁楼上看去?,栖月园里?在风雨中摇摆的花树,已经折落了满园花枝。
“轰隆——”又一声闷雷传来,黑压压的天空低垂着,让人忧心它是不是随时会坠落下来。
云袅看了会儿?,跑回?来道:“雨这样大?,大?夫还能过来吗?”
回?府这几日,每到日暮交替之时,大?夫便会过来为唐娴诊治双眼?,说是云停走前的吩咐。
“会的吧?”唐娴挠着猫回?答。
她那双眼?睛不是一夜之间就看不清的,是一点点变模糊,等?发觉的时候,已经无可奈何了。
离开皇陵后,她想过去?找大?夫医治的,可惜那时无依无靠,她心中惊惶胆怯,没敢踏入医馆,后来就直接落到了云停手中。
唐娴叹气,这人明明不在府中,身边却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白日里?就算了,每到夜晚,唐娴还常常做梦,梦见那晚湖面飘荡着的小船、云停用指腹抹去?嘴角血迹的动作,和她不经意看见的身躯……
唐娴红着脸再叹一声,大?夫来了。
为了那双眼?睛,她不仅要调整膳食、每日喝药,还得?挨针灸。
趁着大?夫施针,唐娴打?听起外面的事情。
“要说大?事,这几日京中最大?的事,就是羽林军的都?尉和几个官员被抄家斩首的事,前日在西市当众行刑的,不少百姓围观呢……”
大?夫是老熟人,就是上回?给云袅看病的那个御医。
云停亲自下令他为唐娴看诊,加上有云袅在跟前,他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没隐瞒。
唐娴问清了获罪之人的名字,发现其中一两个是她以前听说过的,不由得?生出?些许悲凉之感。
她再细问:“犯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