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脸色淡然道:“听你说了这一大通,我还想不透么?我又不是有什么认知障碍方面的毛病,放心,这事我懂得怎么处理。”
她一向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
磨合期什么的是个麻烦事,但现阶段,他们两人可没那么多时间慢慢磨合。
不就是两个人的事么?
她主动出击,把那男人搞定不就完了。
马车很快来到了东市。
因着下雨的缘故,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撑着五颜六色的油纸伞走过,就像开在水面上的一朵朵花,从车窗看出去,平时繁华热闹的东市,此时多了丝水乡的宁静秀丽。
然而,这种宁静的氛围,待他们来到了东市某条小巷外时,顿时像翻了个天一般。
只见撑着伞或穿着蓑衣的人们一直排到了巷子外,大家吱吱喳喳地说着话,皆是一副兴奋期待的神情,就连连绵的雨丝也没法浇灭他们的热情。
叶昭掀起马车帘子,讶异地道:“我的天,你做了什么?”
苏云微扬起嘴角,“预热宣传听过没?不过是提前做了些宣传罢了。”
她让凝秀在医馆开业前两天,找了一些人在外面散布医馆开业那天,会有吴神医的大徒弟秦缓亲自坐镇这个消息,别管大家是不是相信,光是秦缓的大名,便可以让他们就算不确定也会冒着坏天气巴巴地跑来看个究竟。
叶昭啧啧感叹,“可这样一来,你的医馆岂不是再出名,也只是出名在一般的诊治上?”
苏云伸出两根手指,道:“两条腿走路,慕名而来的病患中很可能有受困于心理上的问题的,何况心理治疗很多时候会作为生理治疗的一个辅助,至于这第二条腿嘛……”
见到苏云嘴角边隐去的一抹笑意,叶昭微微挑眉。
突然,却闻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没过多久,一辆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马车便在众人的注目礼下,驶进了巷子中。
叶昭不解,“这马车里的是谁?”
苏云笑笑,“还记得我在簪花会上,替兵部尚书家的许娘子诊断的事情吗?”
叶昭讶异,“是那许娘子?你让她来这里治疗了?”
但随即也反应过来了,“来治病自然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吆喝的事,所以她低调是可以理解的,但因为你在簪花会上那一出,上京城几乎所有大户人家都知道了许娘子的问题,若她之后真的痊愈出现,自然会问她是在哪里治疗的,由此你医馆的名声就打出去了!”
看着苏云嘴角边那抹笑容,叶昭不禁感慨,“你之前真的只在大学校园里待过吗?这一套一套的,都快称得上奸商了。”
苏云略一挑眉,也不推辞,“过奖。”
她给凝秀的第一节实践课,便是治疗广场恐惧症。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阿娘,我没毛病,你不要拉着我,我什么毛病也没有!”
一个女子凄厉的哭喊突然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人们的交谈声中炸开,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苏云和叶昭对看了一眼,均凑到了窗子前往外看。
只见队伍的末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对着素衣的母女,两人此时在雨中厮打到了一块,一把石榴红的油纸伞便像折翼的蝶,晃晃悠悠地飘落到了地上。
女儿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很是年轻,此时在雨中哭得凄厉,拼命地挣扎着要走,“阿娘!你这样会把我逼死的!我什么事都没有,我不要去看大夫!我什么事都没有!我的嫁衣缝到一半还没缝完,阿娘,我要回去缝嫁衣!”
母亲似乎怒极,突然狠狠地扇了女儿一巴掌,大吼,“就你这鬼样子如何出嫁!在家里就天天想着怎么掐死自己阿娘!我还敢放你出嫁吗?难道由着你去掐死你婆婆不成?巧娘,听阿娘的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这是脑子出了毛病,快随阿娘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