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汉放开他,转身离开了,然后容大少爷容仓裕从巷口走进来。
想起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生命,常生焦急地吼道:“你快叫他们住手!”
容仓裕阴着脸走到他面前问:“你很紧张他们吗?你很在乎他们吗?”
常生瞪大眼睛叫道:“他们是我朋友!”
容仓裕这才冷笑一声说:“你放心,不会往死里打的,就是教训他们一下,我总不能让他们白白打一顿。”
常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说:“有什么话,快说,我要去找他们。”
容大少爷咬着牙,瞪着他,问:“你离开容家两个月,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见我一面吗?”
“没有。”
“也没想过我吗?”
“没有。”
“……”
容大少忽然抬起手来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常生反抗了一下,但没有甩开。
容大少眼里神情非常复杂,似乎爱恨交加,然后轻声问:“你到孔家……受罪了吗?”
“……没有。”
“孔二少爷没打你?”
“……没有。”
“所以……你不想再回到容家来了吗?”
“对!”
容大少爷甩开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一把将他按在墙上,脸对脸地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跟我划清界线是吗?”
常生忍着心头突然涌起的一阵疼痛,咬紧牙关对他说:“我被容家送出来的那天起,就不再与容家有任何关系了,跟你,也再无任何瓜葛。”
“常生……”容大少爷似乎在做最后一丝挣扎,眼里尽是于心不忍的伤痛:“只要你肯说心里还有我,我就一切既往不咎,以后,你想要怎样就怎样,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满足你、保护你。”
常生冷笑一声,绝决地说:“你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容大少爷目光一寒,从后腰掏出一个布满狼牙的铁环套在手上,然后用力地向常生肚子上一抡,立刻,常生痛得闭上了眼睛,腰弯了下去,慢慢倒在了地上。
容大少爷将那只狼牙铁环扔在常生脚下,然后吸了一下鼻子,悲愤交加地说:“我现在留你一条命,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最后一丝爱。以后,就只有恨了!”说完,头不回地走出了巷子。
张瑞轩、宋祖宪和关向天他们自己也满身是伤地找到巷子里的常生时,他已经晕了过去,捂在肚子上的一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地上也留下一大滩血。
二少爷孔修仁赶到关向天的医馆时,几乎是一头撞开了常生病房的门,看着床上紧闭双目,打着点滴,不醒人世的常生,他眼里顿时一片水雾,头也有些发晕。一会没看住,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有些踉跄地走到床前,抓起常生的一只手,轻轻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但常生似乎听都没有听到。
“常生……常生!”他开始大声地呼叫。这时,关向天走进来,也顾不得自己一副鼻青脸肿的形象,连忙拉住二少爷说:“修仁……别吵他,我给他用了麻药,他现在醒不来。”
二少爷这才站起来,回过身来看着他,刚要发火,一见他这副德性,便收了脾气,一脸埋怨地问道:“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关向天委屈地叹了口气说:“我们都不轻,虽然是没见血,可脸上都挂了彩,筋骨也都受了伤。倒是只有常生自己,除了肚子上被扎了几个洞,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这事有些奇怪,要说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他又等于没被打,要说这些人不想打他呢,他伤的又最重。”
“打你们的是些什么人?”
“一个也不认识,全是帮派打手,估计是有人花钱雇的,没处查去。要我说,还是想想大家都得罪了什么人吧。我倒怀疑是容大少爷,前两天他刚被我们揍过,只是……常生又没动手,他干嘛对常生下这么重的黑手?”
一提容大少爷,孔修仁心里便有数了。如果容大少爷和常生以前真有过关系,这事倒是有可能,只是……常生曾口口声声说要报仇,怎么现在倒反过来了呢?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会让表兄弟如此反睦?
孔修仁现在也顾不上为这件事想太多,眼下常生做了手术,缝了针,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心急如焚,一直守在旁边,等着他醒来。至于也入院休养的张瑞轩和宋祖宪,他干脆连看都没去看他们一眼,谁让他们把常生拉出来的,纯是活该!
第47章动心
常生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午夜。病房里昏黄的白炽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苍白的脸色又显得有几丝腊黄,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虚弱。?
?睁开眼睛看到一间四壁雪白的陌生房间,头顶上方是已经拔了针头的空点滴瓶子,感觉到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腰上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缠着,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已在医院,于是想起了容仓裕对自己做的事,禁不住眼圈发热,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发现二少爷俯在自己身边似乎已经睡着的样子,他没敢动,而是默默地把心头那份压抑和疼痛的感觉压下去,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过了一会,终于将眼里的水份烘干,胸口的疼痛感也释放的差不多了,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二少爷闻声一下子抬起头来,原来他并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