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恭敬喊了声:“祖母。”
周遭空气一度凝滞。
“行濯。”老人略微哽咽,“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等几位长辈跟自家小叔打完招呼,坐在一旁的沈知妤适时出声暖场:“小叔,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都要被小祁这个臭小子欺负到头上了。”
被突然点名的沈知祁翻了个白眼,无语极了。
沈知妤回瞪他,用眼神示意:是不是我亲弟弟?还愣着干嘛,赶紧打圆场啊。
沈知祁这才不情愿地配合:“喂,别以为有小叔宠着你就能颠倒黑白,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两人一吵一闹,令原本僵硬的气氛缓解不少。
沈行濯自是不会为小辈断这种无厘头的案子,沉缓开口:“寒假要是觉得很闲,就去藏书阁温习知识。”
姐弟俩很会审时度势,选择默默闭嘴。
年夜饭吃到一半,碍于当家主母在场,主桌上的交流并不算多。
老人家偏向传统,诗礼簪缨之族,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沿袭至今。
台上雅韵绕梁,台下高朋满座,除夕之夜过得的确热闹,只是不免少了些人情味。
对于这类排场,沈知妤早已经见怪不怪,只觉得无聊得很。
拿出掖在桌布底下的手机,给裴矜发了条问候微信,之后趁着曾祖母和父亲谈话的空隙,猫着腰身溜到沈行濯旁边。
“那个……小叔。”沈知妤欲言又止。
沈行濯淡声应下,“怎么了。”
“谢谢你今天早上特意派于叔去接我的朋友。小叔,你真好!”
“有拍马屁的功夫,不如想想下学期怎么把专业课的成绩提上来。”
沈知妤顿时丧了气,“……知道啦。”
“噢,对了对了。”沈知妤又说,“是我朋友裴矜让我跟你说声谢谢的。”
她稍稍侧过身子,对着会客桌那边指了指,“喏,就是穿白色毛衣,头发到腰的那个女孩子。”
沈行濯懒散抬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
视线停留了短暂几秒,收回目光,简单道出两个字:“同学?”
沈知妤点头,“嗯,同班同寝。她学习可好了,我们的关系也很好。”
“所以小叔,你放心吧。所谓近朱者赤,我保证,我的成绩以后绝对会有所提高的。”
对于沈知妤信誓旦旦的保证,沈行濯知道可信度不高,自然没打算理会。
随手拿起挂在座椅边沿的外套,起身,准备去长廊抽支烟。
抬腿迈出几步,目光正好落至前方那道身影。
她安静坐在桌旁,低头玩手机。指尖游走在屏幕上,似乎在回复什么人的消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