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
惊堂木一响。
说书先生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邪谱?”杨晏初道。
“说书人讲的,当不得真。那人死的时候根本没有老百姓去动他,他们躲他都来不及,开膛破腹明明是凤袖干的,”任歌行道,“不过,昨日被凤袖引开了,今日我倒想再去看看那尸身。”
“说个别的吧!”有人喊。
那说书先生喝了口茶水:“成啊,各位客官想听什么?”
“听任大侠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任歌行那边的你还没表完呢。”
“好!那就再说说任大侠这一边!”
杨晏初嗤嗤地笑,拿胳臂肘捅他:“呦,说你呢。”
任歌行面无表情地用茶杯挡住了脸,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嗑瓜子机器。
当着我媳妇的面把我说得帅一点,我可以考虑一下打赏,他想。
说书嘛,总不过是些英雄意气才子佳人的故事,这边紧张刺激的红头鬼讲完了,自然要说些男欢女爱的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当时的任歌行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事后当事人表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坐在那里继续听,他真傻,真的。
“且说这一日白天花朝节上,花团锦簇满城飘香,这大姑娘小嫚儿的都上街溜达,盼望着兴许能碰见个俊俏的好夫郎,满街的笑语欢歌莺莺燕燕,这一日,任大侠也在街上走,突然人叫马嘶,前方一阵骚乱,有个儿高的抬眼望过去,只见这红头鬼七窍流血骑在马上,正一边嚎叫,一边冲人堆儿里扎将过来!任大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是大名鼎鼎的羽霄剑任歌行!”
任歌行:“……至于说这么多遍吗。”
“他是大名鼎鼎的羽霄剑任歌行!只见他身法疾如闪电,左手只这么一提,就把这红头鬼拽下了马,三两下这么一点他的穴位,红头鬼登时动弹不得,这边厢人是制住了,可是马受了惊吓还在人群里乱窜着哪!踏碎落花惊倒美人,引起一片娇呼!任歌行一回头,正正好看见一个姑娘就倒在马蹄之下,已经被吓软了腿动也不能一动了,这惊马正扬起马蹄,下一秒钟就要踏在这姑娘身上!”
任歌行:“……好,可以了,到此为止了,不要再说了。”
“任歌行身轻如踏水凌波,电光石火呀!霎时间他已经将这姑娘从马蹄下救了起来,周围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的!”
任歌行:“……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动的啊!”
“他单手拦腰抱着这姑娘,姑娘脸上绯红未褪,任歌行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两人一时间眼神这么一对,彼此眼中竟然都有情!”
任歌行:“……没有!”
这说书的特不满地转过来:“嘿我说这位客官,我注意你很久了,我说我的你跟着捧什么哏啊,您要是想过瘾啊,去对面那条街听相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