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居家休闲的浅灰睡意,他还是第一次见晏遇知穿。
宽松的丝绸质感睡衣和长裤将男人挺直的腰身修饰得更加挺拔如松。
蓬松微湿的碎发随意支棱在男人额前,浓长黑睫包裹着的那双淡紫色的瞳眸在浅灰色的映衬下更加迷人心神。
不知是不是穿衣服太久的原因,晏遇知的脸有点红。
在暖黄灯光的投射下,像极了一块带着血点的珍稀奶白玉。
只是这块奶玉格外苍脆,仿佛手一碰就会碎成沫。
是谢玩从未见过的,晏遇知另样的一种慵懒苍脆美。
要不是依旧能在对方脖颈上看见一些纱布的线头,他都要以为晏遇知刚刚那番犯病时,受了惊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了。
果然好看的人,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
“不,不好意思。”晏遇知虚弱地单手撑在门框边,低声咳嗽一声,垂下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抱歉,“让玩玩,等久了。”
见晏遇知差点摔倒,谢玩忙上去扶住对方的胳臂往床上带,“没,没事。”没晕倒就行。
不多时,两人就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谢玩平躺,心脏跳得有些快。
他从来没觉得和一个男人睡觉,会如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就好像床上有钉子一样,哪个姿势都让他不舒服。
不过让他更不舒服的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他环视了一圈房间天花顶,确定没有微型摄像头以后,才呼出一口气。
接着调转了个姿势,从平躺换成了侧躺,背对着晏遇知看向一边的白色墙壁,盯着盯着思绪就飘远了。
谢玩忽然想,明明晏遇知房间里有衣服,他完全可以让晏遇知穿好自己的衣服后再把人抱过来。
而他为什么要做出‘裹粽子’的傻子行为呢?
谢玩闭眼低声念祈祷了几句。
希望晏遇知不要把他当成傻子。
不但没有把人当傻子,还把人当成神祗的晏遇知,此刻疯狂嗅着被窝里的气息。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他就使劲在嗅睡衣上的味道。
因为长时间放在行李箱最底部,所以衣服上沾染的谢玩的味道格外浓厚。
仅仅是穿上,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抱着谢玩,将对方从头到脚都嗅了一遍了。
真香啊。
玩玩真香啊。
窗外月色皎洁,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能隐约描绘出青年肩背的轮廓。
紧实有力,散发着极强的男人荷尔蒙。
晏遇知直勾勾盯着谢玩的后背,咽了咽干燥的唇舌。
男人可耻地有了反应。
他真是恨不得将眼前人的衣物撕烂,在那对肩胛骨上落下滚烫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