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眉头一挑,好像确实有些疼,但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还是勉强扬唇一笑,“不过是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不将你推开,后果恐怕更严重,我皮糙肉厚的,受点小伤,家常便饭,真的没什么事儿。”
只是不小心便用了凤火,这事若是让凤芷知道了,怕又是一番唠叨。
文鳐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她手上鲜红的血迹,隐隐有泪光闪烁,满头的银发随着他的低泣微微颤动,好似水面浮起的波纹,“公主,是文鳐没用。”
凤栖没想到他竟哭了,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文鳐,你不要哭,我真的没事儿!”
看着他眼角的泪痣,好似沁出的一滴血,随着他的轻颤而越发鲜艳。
凤栖急忙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安慰道:“文鳐,你不要如此说,这事儿怪不到你。
再说了,真是只是个皮外伤而已,一点儿也不痛,不信,你看。”
说罢,将刚刚包扎好的左手抬起,挥舞了一下。
不动不知道,就在她挥动的瞬间,一股扎心的疼顺着指尖传到身体里!
真尼玛痛啊!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十指连心!
凤栖嘴角的肌肉抽搐的厉害,本欲以此来让大家安心,不成想弄巧成拙,痛得龇牙咧嘴,实在有些不雅。
她急忙咬住嘴唇,勉强做出一个笑脸,“嘿嘿,刚刚没把我好度,我真的一点也不疼。”
文鳐见状,也忘了要自责,当即抱着她的左手,眼中的心疼越发弥漫开了,“公主,这才刚刚包扎好,灵药还没渗进去呢,万不可再动了。”
语气中带着心疼,双手托着她的左臂,那般小心翼翼。
凤郦刚跑过来,便看到凤栖手上汩汩流出的血,已经被吓呆了。
待反应过来,将如魮往旁边一放,抱着她的脖子就开始哭,“姐姐!姐姐!你没事吧?不会死吧?郦儿好害怕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死?这、这、这也太扯了!
凤栖的眉头皱起,额头一排黑线,都快成了五线谱,这个傻白甜弟弟,还真是傻得冒烟了。
她伤得是手,又不是心脏,若是手上流点儿血就死掉,那她还混个毛线球啊!
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凤栖还是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小凤郦乖,姐姐没事的,不过是手受了点轻伤,流了点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待我回去煮点黑枣乌鸡汤,喝那么几碗,就补回来了,放心。
再说了,我家小凤郦都还未娶亲呢,姐姐怎么会死,还要帮着你娶老婆呢。”
凤郦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包扎好的左手,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事。
眼眶中仍挂着几滴泪,欲滴不滴,倒让人生出怜惜。
许久之后,他方展颜一笑,又伸手小心地戳了一下她的手背,“姐姐,你真的没事?真的不会死?”
凤栖看着凤郦尤带泪痕的小脸,伸手把他眼角的泪珠子擦了擦,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比真金还真,放心好了。”
其实除了有些疼,身体倒真的没什么事儿。
駮骞站在凤栖身前,并未言语,只是眼中流露着深深的痛,好似受伤的是他一般。
他定定地看着凤栖受伤的手,漆黑的眸子中满是自责,指甲早已掐到手心的肉里。
駮骞恍惚想到了什么悲痛的记忆,眼神一暗,心头蓦地一阵钝痛,好似有刀在轻轻地割着,越发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