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黄予梅难得一回呛了宋政,“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指不定又想怎么折磨柚柚呢,你自己把宋氏亏没了,你自己想办法弄回来,凭什么让柚柚做牺牲?这二十年你就不管我们母女,现在倒知道卖乖,宋政,你要是敢同意这事,我就跟你离婚。”
“你说你。”宋政梗红脖子想解释,奈何亏心事做太多,一时苍白无力,只能任打任骂。
宋柚藏了宋政篡改地上建筑和贿赂的证据,只拿了签订的那两份合同,要是宋政知道自己的罪证在季家手上,只怕心脏病分分钟发作,头上悬刀,这日子不用过了。
“好了。”宋柚今天有点疲惫,慢悠悠把文件收包里,黄予梅拦手要抢,宋柚被逼得退了好几步,“别闹了,文件我都签了,撕了也没用,有两份呢,另一份在季时淮手里,我知道你们担心季时淮想害我,其实这不是很简单吗,他对我余情未了,又不肯低头,所以玩了这么一出。”
被宋柚这么一解释,竟然合情合理,要不然季家兜一大圈子,最后为什么又放过宋家?
宋柚尽撵好听的话说,说着说着,自己都快被洗脑了,“季家之前那么做,无非就是想要体外膜肺氧合项目,现在项目已经在他们手上,他们也就不逼咱们了。”
黄予梅泪点低,又哭了,“妈妈不能让你嫁给不喜欢的人。”
“谁说我不喜欢他。”宋柚坐下来抱住妈妈,给她擦眼泪,“要是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会签合同,这就是情侣之间的情趣,我跟他之前交往过,还是有情分的。”
黄予梅不信。
宋柚也不管他们信不信,站起身,拍板定案地宣布,“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决定。”
宋柚走后,夫妻二人再次吵起来,自从家里变故横生,黄予梅胆子也大了不少,时常指着宋政鼻子数落,宋政理亏,只能板着一张臭脸承受。
宋柚躺在床上,吹着空调风,把结婚协议又拿出来看了一眼,合同条例清晰,一年内不能因各种理由提出离婚,否者合同作废,每晚十二点之前准点回家,一周四次夫妻义务。
他怎么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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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柚是在第三天下午接到季时淮的电话,彼时,她正在机构给孩子们上课,孩子们喧闹不休,她趁着接电话空档让其他老师带一下,顺便松口气。
一接通,那边的口气跟命令似的,丝毫不带感情。
“晚上七点,我去接你。”
“有事?”宋柚同样冷冰冰。
“带你去我家吃顿饭。“
阳光晃了眼,宋柚靠在走廊边,移到阴凉处,蹙眉一时没吭声。
哪知季时淮轻嘲地笑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催着让我带你回家,现在得偿所愿,反倒不吭声了。”
这人嘴越来越会给人不痛快了。
宋柚反讥:“让你带我回周家,又不是季家,你记性不太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