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白孤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也无法反驳。
上来就想要套近乎,不就是想拉进一下关系,好为他们的孩子开脱嘛。白孤这些年看过许多了,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一眼看穿。
既然一开始就没想过好好认错,承认事实,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说得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还不如直接挑明了。
反正跟这些人也不熟。
所谓的邻里邻居,平日里也没怎么打招呼,看见别人家有口热乎饭,倒还会羡慕嫉妒恨,巴不得下一刻那家人就遭殃,好让自家能上去分到些东西。
在伶仃巷,可没有那些和和美美的邻里关系,都是各自为营,勾心斗角。
这几家的家长,也只是因为孩子被抓才聚在一起,不然平日里都是陌生人,甚至还是仇人。
大家只是邻居,还是那种陌生人关系的邻居,就不必那么客客气气了。
打伤白小小,害死阿月,这事儿本就该血债血偿!没有商量的余地!
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家人,也一样!
套个近乎就想把事情糊弄过去,恶不恶心啊!
所以白孤现在说话才那么尖酸刻薄。
倒也不是他本性如此,但你作为家长,一上来就是想套近乎唠家常,以便后面好糊弄事情。
有这样解决事情的吗?
要是他们一开口就承认错误,那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倒好,套近乎不成还反咬一口说我没礼貌。
那对不起,这事儿今天还就没办法善了了。
既然你们教不好、不会教孩子,那我就替你们给这群家伙上一课!
这时候,年纪稍大的丁伯连忙出来打圆场,“小白啊,咱这样,你呢,火气稍微降一降,别太冲动了。我们呢,其实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各家的孩子突然就被抓到这里来了,做父母的心里肯定着急不好受,你理解一下哈。”
丁伯原本也算是富贵人家,读过几年书,混迹过文林官场。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了,才沦落到这伶仃巷。
再加上他年纪稍大一些,人情世故、察言观色这些能力都要比其他几位家长要强得多。他清楚现在绝对绝对不能惹怒白孤,后者现在有阡陌司撑腰,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他,那几个孩子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所以首先,得服软。
以退为进。
白孤微微眯起眼睛,“丁伯,我记得您也受过我奶奶的恩惠吧?”
既然丁伯的态度还不错,那白孤也自然不会太过分。
我有礼貌,但要分人。
我可不是路边的狗,见谁都会摇尾巴。
只不过,该算的账,还是得算。
丁伯一愣,还是实话实说了,“啊对,当年是白老太太借钱给我,让我讨了婆娘。后来我婆娘难产,还是白老太太来帮忙的。”
“那就行。”白孤点了点头。
丁伯一头雾水。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白孤却转头将矛头对准了其他两个家长:“林大娘,陈大妈,我奶奶也帮过你们家不少忙吧?需不需要我提醒提醒。”
“不用了,不用了。”
“我还记着呢。”
白孤点了点头,然后往旁边走了两步,让身后白老太太的坟展露出来,“你们五个人,都受过我奶奶的恩惠,是不是?”
五人不知道白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点了点头。“都是直接,或间接欠了我奶奶一条,甚至更多条命,是不是?”
五人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也就是说,我可以让你们,去做一件或几件事,来偿还你们所欠下来的命,是不是?”
五人心中不安更加强烈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