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外界灵气贫瘠,没有宗门那么充盈。”燕风遥指间夹着最后一片轻飘飘的符篆,它晃荡几下,骤然浮起,悬停空中。
他道:“所以在元婴之前,借助这些符篆的缩地成寸,只能在宗门内使用。”
“这样,那回去吧。”
回到落石林,燕风遥没有离开,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怪石嶙峋间才转身,身侧火焰燃尽,少年背影蓦地消散。
知珞回到住处,周石瑾坐在院内石凳上,喝得烂醉,闭眼枕在臂弯,脸上没有醉酒的红,反而一片苍白。
知珞以前在原世界见过喝酒突然死掉的人,虽然这是修仙界,但师父好像寿命不长,身体受损,于是她每次路过都要神情严肃地探出手指,抵在师父人中处,仔细感受。
嗯,还活着。
知珞面色如常地走回屋子。
每次都没有睡,反而很清醒的周石瑾睁开一只眼睛盯着徒弟背影:“……”
怎么傻傻的。
徒弟也曾提过意见,她提意见很直白,诚恳道:“喝酒喝多了容易死人。”
周石瑾调侃笑道:“做什么不死人?人总归都要死的话,与其让我死在枯燥的剑中,还不如让我溺死在酒水里。”
她那徒弟安静地盯视半晌,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再不说什么喝酒死人的话,转身去练剑了。
现在再想起那事,周石瑾还是忍不住大笑几声。
知珞知道师父没有死后回到屋子,展开一封信。
那是翊灵柯的信,她每隔几日便会给她写一封信。
阵修前期很少出门,钻研完大部分能保护自身的阵法才会放心地去做任务,翊灵柯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信封时常呈现精神不稳定的状态。
起初她还会有模有样地按照正确书信格式书写,现在直接随便落笔。
信上字迹豪迈粗犷。
“知珞啊,好想吃凡间的糖葫芦,好想吃凡间的包子,可我还不能出门。翊某每每想到此处,便对窗涕泗横流,掩面哭泣,羞愧难当。听闻你将要去做任务,我恨不得飞奔而来抱住你的腰间祈求道:能不能帮我带十串糖葫芦和十个肉包子!钱就放在信中阵法上!”
“顺便解释一下,回信不止可以回我的话,还可以讲一讲你的事情,我很寂寞,極需听故事。”
看完,知珞提笔回信,字迹幼稚,但比才学的那段时间好多了。
“可以。”
毛笔停滞片刻,在纸上留下一个小黑点。
“我今天参加混战,和燕风遥打成平手。他会缩地成寸,我让他带我试了几次,真的很快。怪不得他每次去膳堂到的都比我早。”
把回信装好。
阵法微亮,封好的回信消失,几块灵石出现在桌上。
她修炼一会儿,很快便睡了。
窗外夜色浓重,星辰密布。
翌日。
开门声响起,知珞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
是燕风遥。
最初他早晨来落石林时,还被周石瑾以“登徒子”的名义甩了出去,那天知珞没了闹钟,夜晚又因修炼而感到疲惫,于是成功睡过头,日上三竿才醒。
她向师父再次解释了一遍他不止要进来,还要进屋,燕风遥才在第一次破了石阵,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