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否认岚姐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固执又偏执地不肯忘掉他,或许不会像现在,过得这样狼狈。
……
只是薛思婉清楚地知道,她实在做不到豁然开朗。
更做不到…换一个人。
正不知说什么,放在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写着“乔衡”。
薛思婉没多想,接起来“喂”了一声。
听筒里响起熟悉又不无陌生的男声。
“思婉,是我。”
薛思婉启唇:“我知道,怎么了吗?”
“是这样,你弟弟发给我一些东西,我想问你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给你看一下。”
“抱歉,他的事我……”薛思婉不想管,关于那家人的一切,她半点儿都不想管。
但乔衡说:“没那么简单,思婉,相信我,我们有当面讲的必要。”
薛思婉最终还是答应乔衡一起吃晚饭的邀约。
时间地点都是乔衡订的,在沪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顶层的露天西餐厅。
晚上八点钟,薛思婉到达目的地。
出门前她特地换了身宽松的t恤短裤,渔夫帽口罩素颜镜全副武装。
被服务生领到座位上的时候,乔衡已经在了。
依旧温文尔雅,在冲她笑。
薛思婉颔首,把挎包摘下来放在一旁,笑了笑,招呼:“好久不见。”
事实上半个月前刚刚见过。
只是她一时想不到其他的开场白,好在乔衡没反驳,淡声附和:“好久不见。”
然后是沉默。
薛思婉想开口打破沉默的时候乔衡将手机推到了她面前,开门见山:“现在是不是会比较忙?我长话短说吧。”
薛思婉张了张口,最后只说出:“谢谢,真的麻烦你了。”
乔衡摇头。
他真的开始长话短说。
他跟她说她弟弟薛思典其实在他们县城的二甲医院已经查过体,片子发到乔衡手上,他看过,也请肾内科的同事看过,确定患者肾功能出了大问题。
薛思婉坚持不想多掺和他们的事。
乔衡还是笑,他永远像没什么脾气,收回手机,温声说:“思婉啊,你拿我当什么人,拽你进火坑里吗?我只是想说,肾功能损坏到这种程度,不是先天性,后续的各种费用非常非常高昂。”
“即使你现在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有这次就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