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弃医从任何一行,都不被允许。
这些年他做过的唯一一件挑战父母权威的事情,就是大学的时候,瞒着家里跟梁亦辞和林穆一起玩乐队。
不过他的父母消息足够灵通,这事儿后来还是被他们知道,代价是他们砸碎了他的键盘撕碎他的谱子,把他锁在家里整整两个月。
后来他拼命抗争,好不容易得了允许,提前跟医院签了十年的劳动合同,才终于可以继续。
只是没想到,才继续了没多久,梁亦辞走了,乐队也散了。
他那根绷着的弦就那么断了,后来也干脆认了命一门心思学医。
然后就到了现在。
他对现在的一切已经烦透了,厌恶透了。
如果不能重新做乐队,他觉得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
这样回想。
乔衡给自己吃下定心丸。
他拿起那个信封装到白衣口袋里,起身之前,被门外的动静打破思绪。
值班室的门敞开,不过他刚刚全心都在想乐队的事,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声音。
现在被拉回现实,注意到门外接二连三有护士跟穿病号服的病人和家属快步路过。
乔衡听见嘈杂之中,有人在讨论。
“那边打起来了,快快快去看看。”
“什么?打起来了?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其他人说好像是医生跟家属打起来了,赶紧去看看。”
“行行,赶紧去。”
乔衡今天只是小夜班,他们科室人员众多。大夜的有两位,小夜班的有四位,按那几个家属的说法,是他的同事出了事。
他略一迟疑,正想出门,路过的一位年轻护士正好看进来。
四目相对,乔衡皱着眉,指指声音的方向,眼神是在问护士怎么回事。
年轻护士指指声音的方向,解释说:“乔医生你快过去看看吧,好像是病人家属跟陆医生起了争执,主任都过去了,我也得赶紧去控制场面。”
陆医生跟他们科主任都是值今天晚上的大夜班。
陆医生是乔衡在研究生同学,一起在心外共事有几年了,陆医生虽然下了班是个不太着调的花花公子,工作的时候倒是从来没跟病人起过什么冲突。
乔衡一听,颔首应下,交代面前的护士说:“我过去看看,你在这边,带大家回自己病房休息。”
说完,就向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而去。
声音根源的方向大概在乔衡值班室过一条走廊,转过弯去的某间病房。
乔衡还没转过弯,越靠近,那边争执的声音越清晰。
“你一个医生整天泡夜店你有没有医德啊你?你这种医生能治好什么病啊?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到这医院来的,托的是什么厉害的关系啊?还是说你们三甲医院的医生都是这种医德这种水平啊?”
这个声音不熟悉,应该是病人家属。
紧接着来的是陆医生的声音:“这位家属,我再次重申一遍。第一,我去夜店的时间是在下班之后,属于我个人的私生活,我在医院里是医生,下了班就只是普通人一个,我一没违法二没乱纪,去夜店没有任何问题。”=&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