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几乎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侧过?身子,轻声道?:“殿下?自有人关心,不?需妾来多?事。”
“我就要你?的。”燕珝蹙眉,伸手,再一次强硬地拉住她的衣袖,将她往此处一带,阿枝没料到有这一出,猝不?及防被人拉入怀中。
温热的身体撞上坚硬的胸膛,热气隔着厚厚的衣料仍在蔓延,几乎是一种强硬地姿态将她搂住,燕珝大掌摩挲着她的手臂,下?颌轻轻靠在了她的左肩。
那里,有几月前被一箭射中的伤痕。
如今还会隐隐作痛,却并不?明显了。大多?数时候阿枝甚至都会忘记掉这件事,但每每当她想要忘怀的时候,总有什么像一把利刃,再一次戳进去,让她血流不?止,无法愈合。
就如同现在。
吐息灼热明显,在她脖颈处带起细微的战栗,宛若羽毛轻扫过?,了无痕迹。
阿枝本就对他毫无办法,渐渐放软了身子,相互倚靠着,汲取着彼此身上的热意。
“殿下?今日……”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止住了话头。
燕珝今日醉了,给了她难得?的温情。她又何必将一切说得?明明白白,非要让他们之间留不?住一点美?好的回忆。
燕珝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重重地碾磨了几下?,似乎是恢复了些神智,拉开距离。
“听茯苓说,你?晚上未曾用膳,摆膳罢。”
阿枝沉默点头,罕见地在这怪异的氛围中有些羞赧。
她直接将饭点睡了过?去,方才?没感觉,这会儿倒确实?有了些饿意。
点头顺势将自己抽离出这个?尴尬的氛围,怀抱松开,完全笼罩住她的清冽气息远去,热意降了下?来,冬日的寒瞬间裹住她,带走了最后的余温。
叫了人摆膳,知道?他来,厨房里的人手脚极快,不?出片刻便将精致的饭食摆上桌,可能因着燕珝在,连食盒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黄梨木雕花食盒。
浣手用的是素面金盆,阿枝垂眼看着这忙碌匆忙来去的仆从,很?是疲惫。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锦衣玉食好吃好穿,却没想到不?过?是王府的冰山一角。
茯苓没有给她走神的机会,见燕珝去了隔间更衣,见缝插针对她道?:“娘娘,今日宫宴,贵妃娘娘没去。”
“贵妃身子不?适?”阿枝下?意识推测,“还是怎的了?”
“就在今晨,”茯苓顿了顿,“贵妃娘娘被废,打入冷宫了。”
阿枝被这消息冲得?没缓过?神来,“贵妃多?年?经营,怎会一朝被废?”
贵妃也同样出身大族,虽子嗣不?丰,但也诞下?了很?受陛下?宠爱的四公?主燕倚彤。
她嫁给陛下?多?年?,王皇后去后在宫中主持宫务,位同副后。正距离后位只差一步之遥,怎的半点风声都没听到,便被打入了冷宫?
茯苓摇头,看了看隔间的方向?。
“具体事宜奴婢也不?知,今日除夕,这样大的事也算是丑事,坊间议论纷纷没个?定论呢。这还是小顺子偷听来的,不?过?小顺子说,这回宫宴,可看的笑话……”
她未说完,便直起了身,收起带着点疑惑又有点揶揄的笑,行礼规矩道?:“殿下?。”
燕珝换了衣裳,先前的贵气与矜持的气质柔和了不?少,显得?人没那么不?近人情。他颔首,“下?去吧。”
茯苓带着伺候的侍从退了出去,略显忧愁地看了阿枝一眼。
她知道?娘娘近日来状态并不?好,怕娘娘说错做错,这样好的日子殿下?不?在宫宴上,而?是回来陪娘娘,换做旁人早就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可娘娘还安稳坐着,眉间似有愁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茯苓带上门,阿枝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