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高铁站。
他们在停车场停好了车,拉着行李箱往里面走。
车站里人山人海,空气都是浑浊的,扶手电梯上的游客肩挨着肩,脚抵着脚,江惊岁都在怀疑电梯会不会超重。
过完安检,江惊岁仰头看了一眼候车厅里的显示屏。
他们的检票口在二楼。
江惊岁上一次旅游,还是公司团建。
当然,不是鲸游。
是她宁川的老东家。
公司包的旅游大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江惊岁本来是不晕车的,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大巴,也开始晕头转向。
到地儿之后,导游连行李都没让他们放下,直接把人拉到景区门口,去玩什么激流勇进。
是一个大峡谷漂流的项目。
穿上救生衣,坐在皮筏子里,然后就顺着河道从山顶往下飘,期间要经过好几个溶洞。
有段河道还很陡,皮筏子转得跟陀螺似的,江惊岁坐上面,也跟着一阵天旋地转。
项目结束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灵魂都开始出窍了。
那次旅游,江惊岁足足缓了大半个月,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自那之后,她就对旅游敬而远之了。
候车厅里的座位都满了,没有坐的地方,江惊岁干脆坐到了行李箱上。
连祈推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
“喝水?”他拧开矿泉水递过来。
江惊岁喝了两口,又递给他,连祈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搭着行李箱的拉杆,漫不经心地瞥着显示屏上的列车时刻表。
江惊岁下巴枕在他手背上,百无聊赖地拨了拨他手腕上的蝴蝶结皮筋,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
十月份的北安已经属于深秋季节了,前天迎来了一次大幅度的降温,江惊岁早早地穿上了外套。
连祈还是一件薄卫衣。
大概是车站里热,他把袖子卷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来一截瘦削冷白的手臂,骨节分明的腕骨处套着一根皮筋。
浅粉色的蝴蝶结,很少女心。
跟他格格不入。
这还是连祈刚才下车之前,从扶手箱里拿的。
江惊岁平时不喜欢绑头发,说坠得头皮疼,每次吃饭的时候又到处开始找皮筋了。
想着这事,连祈就随手摸了一个拿上了。
江惊岁低头看了看坐着的行李箱,二十四寸的行李箱,感觉里面好像也没多少东西,她问:“你都带了什么?”
行李箱是连祈收拾的,她就往里面放了个平板和洗漱包。
“衣服。”连祈说。
“还有呢?”
“没了。”
“……”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行李箱轻飘飘的,坐着都不踏实。
十点四十,两人过检票口,上车。
北安到宜安,高铁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