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哪次见您不是高高兴兴的?怎会不想见您呢?刘全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这个帝君,怎么连自己送上门的道理都不懂,日日在自己宫中苦守陛下来,要等到猴年马月?
若是以往,谢子澹必然不肯如此放浪地主动邀宠,但他念及这即将凯旋的霍冲,便咬了咬唇,铁了心般站起身道:那我便去一趟芙华宫,时辰不早了,劝陛下歇息也是我分内之事
刘全喜不自胜地跳起来,替帝君翻了好几身衣裳出来,伺候他挑挑拣拣地更了衣,又悉心束了发,熏了香,收拾妥当才往皇帝起居的芙华宫中去。
宫乘月仍未睡下,一个人在暖阁中,正盯着书案上极厚的一本账册发呆,咬着毛笔的笔管,不胜烦恼的样子。
刘全机灵,没叫人通报,对守在案边的刘安猛打手势,让他悄悄退出来,又把谢子澹悄无声息地推进去。
谢子澹走去刘安方才站的位置,也不知该做什么好,四下望望,只得伸手取了墨条,悄无声息地往砚台里添了点儿水,默默地研起墨来。
砚台里的墨汁都要漫出来了,宫乘月才觉得不对,小声道:研这许多墨做什么
她抬头一看,见案前的人已经从刘安换成了谢子澹,不禁脸上一喜,呀了一声道:你怎么来了?
谢子澹脸一红,垂头道:臣臣不该来打扰陛下
乱说什么。宫乘月伸手叫他过来,把他按在自己椅侧并肩坐下,笑嘻嘻问:你从来都没来过我宫中呢,今晚是为何心血来潮?
谢子澹仍旧垂着头,小声道:臣臣早就想来,只是只是怕打扰陛下,近来听闻陛下经常熬夜,便忍不住
宫乘月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知道帝君这回可是豁出去了,于是便逗他道:你难得来,今日朕便将政事放到一旁吧。
她说着便将面前账册重重一合,还作势要将手中毛笔扔了,谢子澹慌忙要起身,那、那臣走了
宫乘月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瞧你吓的。
她强行将他按回来,抬着腿压在他大腿上,规规矩矩重又翻开账册道:好了好了,我在这儿看你娘送来的户部大账,还有两页便看完了,你哪儿也别去,就坐这儿陪我。
谢子澹点头答应,小心翼翼地环着她腰,搂紧了她。
宫乘月重又看起了账册,隐约中觉得两道目光紧紧黏着自己面颊,像带了热度似的,盯得她总忍不住要笑。
她故作镇定,拿手中毛笔胡乱将两行账目加在一起。
这里错了。谢子澹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墨迹未干的一行字。
宫乘月定睛看去,果然自己心不在焉中算错了数。
果然是户部尚书家的小郎君。她逗他道,帝君颇有才学,一眼便看出来我算错了。
谢子澹却唬得匆忙下跪,将脸深深伏在地上,颤声道:臣不敢妄议朝政。身为男子,更不敢有什么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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