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声音还是哑哑的,好在额头没那么烫了。
我端过床头的药,对他说:“身子难受的时候吃点甜甜的东西会好受很多,这是蜂蜜糖浆,很甜的,喝了就不难受了。”
他眼带无奈:“你……”
我止住了他的话语,说:“很甜的。喝一喝,好不好嘛?”
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我扶他起来,把碗沿轻贴在他唇边,他便慢慢地喝完了药。
他说:“我其实不怕苦。”
我装傻:“蜂蜜糖浆当然不苦。”
他半是无奈地一笑,声音倒是恢复了几分力气:“谢谢。我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想到太医说的要保暖,我从床头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想帮他穿上。冬季的里衣很是复杂,我把衣服摊开,在他身上比划着,愁苦地皱起了眉。
他说:“我自己来。”
我说:“你还病着,不许乱动。”
他便说:“让小厮来。”
“我来。你告诉我怎么穿。”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回老家不敢让家人知道我写小说,每天等大家都睡了在卧室偷偷摸摸的写呜呜呜呜好惨一女的
第26章月色
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喝下去没多久,季明尘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倚在床头看他,看得出了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摸摸他。快碰到时又会回过神来,怕吵醒了他,恋恋不舍地缩回手。
遇到他之前,我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神游,时常丢魂。遇到他后,我未曾与他分离稍许,时时相伴,不知离别为何物。
此时,看着他沉睡的容颜,一丝恐慌和忧虑涌上心头。若他以后回北边了,或者是单纯想离开了,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岂不是会变成一个失魂的呆子?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针扎一般难受起来,忙平复呼吸,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答应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我应该相信他的。
如此反复告诉自己多次,我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可总感觉有一缕埋得极深的忧虑,狡猾地把自己掩藏了起来,不让我发觉。
大抵患得患失便是如此。
卧房里燃着宁神静气的檀香,我撑着下巴趴在床边昏昏欲睡。迷糊中感觉有人把我抱上了床。